阎建业揽着黎君的肩头说:“我就说吧,弄不好等一会儿就能醒过来,这不,不是好端端的醒过来了么。我就知道我们的儿子好样的,命硬着呢。”
黎君瞥了阎建业一眼:“人已经没事了,还不是什么都随着你说。有本事别让我儿子出事啊。”
听到这里,唐糖本来还想跟着黎君夫妻一起进病房里面的,不由停了脚步,是啊,阎寒这次出事所有的责任都该她来负。她站在病房门口看着医生和护士退在一边,微微坐起身的阎寒,和黎君和阎建业说着话,脸色有些苍白,说话的时候眼睛时不时的扫视房间,扫视到站在病房门口的唐糖的时候,不着痕迹的笑了一下。
是啊,他醒过来了,巨大的风暴过去了一大半,要是他能够尽快恢复到从前那样的盛气凌人野蛮霸道就好了。唐糖倚着门框如此想着,她从前总觉得这个男人强大的惊人,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他一样,他就是一个坚硬如小强,狡猾如狐狸,凶狠似野狼的男人。竟然忘了,他不过只是个凡人,也会生病,甚至也有可能死亡。
阎建业和黎君站在病床边和阎寒聊了一阵以后就走了出来,然后李医师和几个医生也一起走了出来,李医师经过唐糖身边的时候低声对她说:“寒少想见你,不过不要让他说太多话,刚刚醒来,需要静养。”
唐糖立刻点头,她终于可以好好地看看他了。
黎君夫妻和医生护士们全都离开了这间病房,唐糖这才进了病房,搬了凳子,在床边坐下,伸手握着阎寒的手,对他说:“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成了这个样子。”
阎寒略微暗哑的声音说:“不怪你,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唐糖抬头盯着阎寒略显苍白的脸色说:“以前是我错怪了你,你会不会很讨厌我?”在安娜的事情上,她一再的和阎寒赌气,最后差点走向离婚,知道了真相以后,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在猜忌在胡闹。
阎寒的大手握住唐糖的手说:“我睡着的时候,一直都在找你,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你却要离开我,和我离婚,我一着急,就醒了过来。”
唐糖忍不住笑了:“我们大家都因为你担心坏了,你却在睡觉还在做梦,真有你的。”
“没事,不用担心,不过是小伤而已。”阎寒似乎一点都不把自己的伤放在心上,好像那个九死一生在病床上躺了一个多星期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样。
唐糖指了指阎寒的胸前缠着的绷带和病床边那些亮着灯的医疗器械说:“这如果是小伤的话,什么样的伤才是重伤?”
阎寒明亮的眸子牢牢的看着唐糖说:“你要和我离婚,从今以后都不理我了,这才是我的重伤。”
唐糖哭笑不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哪里像二十九岁的人,分明就是个小孩子嘛,于是玩笑说:“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怎么像个没有糖吃的小孩一样的委屈?”
“你就是我的糖,你答应不和我离婚了,我就什么病都好了。”阎寒的眼眸炽热的看着唐糖,握着她的手,渐渐收紧。他要牢牢的抓住她,不让她有丝毫的机会逃脱。
唐糖想要笑,可是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不知道可以对阎寒说些什么,他是如此的在乎她,而她却总是飘忽不定的怀疑他,差点断送了两个的幸福。想到这里,唐糖微笑着看着阎寒说:“我答应你,我以后的每一天都好好地陪着你,不会和你吵架也不会和你离婚。只是你也要答应我,你要好好的,不能再这样子来吓我。”
阎寒听了这话顿时笑了起来,抬了抬胳膊,玩笑着说:“宝贝儿难得这么温柔一回,小爷身上的伤值了。”
“贫嘴。”唐糖也开心地笑了起来。要知道,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坐着说话,平常看起来极为平常的事情,现在看来却是莫大的幸福。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连个相爱的人一起说笑,吃饭,睡觉,看似平常的事情,却是前世百年修来的缘分呢,多么的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