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瓷透过玻璃看着外面的风景,随机打开了飞机上的杂志。
突然看到一篇文章,突然就落下了眼泪。这篇文章的主角叫做楚沐泽,据说是一个风云律师。
为什么?她的心难过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她忍不住把脸捂进手里,轻轻的抽泣起来,旁人有些关切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是不舒服吗?还是离开家人难过呢?”
家人?是谁?
沈青瓷有些艰难地挤出一个名字:“楚沐泽?”
旁人看她似乎真的很难受,想要叫空姐。
沈青瓷慌忙地擦干眼泪:“没事,只是有些难受。我想我家人而已。”
没有用,心口的痛,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止,就是没有由来的疼。
周围的人善意地哄笑,一个大姑娘还那么恋家。
沈青瓷压抑着哭声,却是压抑不住眼泪。
总觉得,她不应该离开。
但是,她也不能回头,不然家人就该担心了。
沈青瓷问空姐拿了一张纸,一遍又一遍地写着那个萦绕在心尖,一碰就痛的名字。
一次又一次,写得有些麻木。心里却是疯狂生长的思念和绝望。
她是敏锐的,轻易地就知道,这是自己的劫难,她当然知道自己不只十八岁,身份证明明白白写着二十八,正在以光速接近二十九。
她丢掉的十年,丢了就丢了。
她一点都不想去探寻,身体和心理都在抗拒着那一段回忆。既然如此,沈青瓷不会去揭开伤疤的。
她想,忘了也好,心理对于那段回忆似乎有些逃避。莫名其妙的泪水是止住了。
她看向窗外,阳光明媚极了。
楚沐泽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被丢在一片空白里,那么就是明晃晃的白,什么都没有,没有色彩,没有声音,没有形状。
只有他,站在中央,无论往前走,还是往后走都没有区别。
他焦躁癫狂,大喊大叫,都没有用。他不会痛、不会饿、不用睡,终日终日面对着白茫茫。
醒不来,无能为力。
也不知道哪一天,心口突然痛了一下,好像有什么最重要的东西离去了一样。
如果再不醒来,就会永远失去了。
楚沐泽挣扎着,总觉得有人在叫他,有时候会欢呼雀跃,有时候会调皮奸诈,有时候温柔体贴……
然而,他依旧走不出来,这让他无比的沮丧。
他觉得茫然又沮丧,便顺着声音的方向一直走一直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身体开始累,似乎有东西拖住他一般。但是他依旧在走。
然后突然迎来了光,他掉了下去。
然后,就醒了。
身边没有人,他恍惚地坐了好久,重新调动大脑的思考。
楚沐泽醒了,对于楚时年来说,就像太阳都复苏了。他立刻就收拾了一堆文件风风火火地跑了。
同僚:楚副组长,刚刚回来又要跑了?!你一定不会升职了!
楚时年在门外看到了柳安安,忍不住激动地抱了一下:“谢谢安安。”
柳安安笑着摇摇头,楚时年总是这样子,热情极了:“快进去吧。他好像有急事要见你。”
急事?
楚时年觉得背后冷汗津津,几个小时之前,沈青瓷刚刚上了飞机,哥醒的真不是时候啊!早干嘛去了!
哥一定会打死我的!楚时年有些头疼委屈地看着柳安安:“等下如果我哥从床上跳起来揍我,你一定要帮我……收尸。”
柳安安笑着拍了一下他的头:“放心,我会的。”
“……”楚时年视死如归地推开门,英勇就义地走进去。
楚沐泽听到推门的声音,偏头去看他,那目光如炬……
楚时年真想哭了,他啪嗒啪嗒地跑过去,傻傻地看着楚沐泽笑。
楚沐泽心里柔软了一下,他伸手拍了拍楚时年的头:“傻样。青瓷呢?”
楚时年龇牙咧嘴地笑了,然后完全凝固,他就知道,有了老婆就不要兄弟了:“几个小时后,应该会抵达伦敦。”
“她为什么去伦敦?”楚沐泽有些着急,立刻坐起来,牵扯到肩膀的伤口。难道比他还严重,要去外国找专家会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