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emsp;“你说这世道,是不是见了鬼。”
emsp;emsp;“当恶人的时候没人收,结果想当好人了的时候,却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emsp;emsp;空气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篝火火星迸裂的细碎炸响。
emsp;emsp;凉风吹过让人感觉一丝寒意,黑袍剑客看向了王七郎。
emsp;emsp;“故事讲完了。”
emsp;emsp;王七郎点头:“挺凄美的爱情故事。”
emsp;emsp;黑袍剑客蒋无寿低下头,看向了自己的剑。
emsp;emsp;“我刚刚说了。”
emsp;emsp;“我在江湖也有着一个名号,人们称呼我为嗜血剑。”
emsp;emsp;“今日你听了我的故事,便用你的血来养我的剑。”
emsp;emsp;剑气出鞘,伴随着强大的剑势。
emsp;emsp;一瞬间王七郎可以看到铺天盖地的血海向着自己涌了过来。
emsp;emsp;这是没有传承的剑修常用的手段,剑气和阳神结合在一起,看起来增添了几分威力。
emsp;emsp;但是在真正的剑修眼中,却显得杂乱不堪。
emsp;emsp;王七郎目光看着黑袍剑客,嘴角扬起。
emsp;emsp;血海便崩了。
emsp;emsp;那剑气刚刚抵达王七郎的眉心,便如同雪花般消融。
emsp;emsp;黑袍剑客目眦欲裂。
emsp;emsp;“这不可能!”
emsp;emsp;王七郎吹了口气。
emsp;emsp;黑袍剑客还没来得及收回剑,就浑身化为焦炭。
emsp;emsp;最终。
emsp;emsp;如同燃尽的纸灰一般在王七郎面前散去。
emsp;emsp;王七郎站起来,拍了拍衣服。
emsp;emsp;然后拿走了对方的船令,又掂量着那柄剑。
emsp;emsp;看见那斗笠,王七郎也觉得不错,拿起来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emsp;emsp;不错。
emsp;emsp;挺适合的,下次就不怕突然下雨了。
emsp;emsp;“这年头啊,连满手血腥的恶徒也搞得这么煽情。”
emsp;emsp;“平日杀人放火,临头了还期待自己有什么好下场?”
emsp;emsp;“做什么大头梦呢!”
emsp;emsp;这个时候,远处江面之上一艘挂着灯笼的黑色楼船突破迷雾而出。
emsp;emsp;“夜半子时,鬼船雾行!”
emsp;emsp;“凡人让路,神人登船。”
emsp;emsp;“还请诸位神人速速上船,莫要误了时辰。”
emsp;emsp;王七郎登船而上,小厮接过了船令和符钱,
emsp;emsp;其看到了王七郎的剑,又看了看那斗笠。
emsp;emsp;突然惊呼了一声。
emsp;emsp;“嗜血剑?”
emsp;emsp;船上不少人也立刻投来了目光。
emsp;emsp;王七郎一愣,那不堪一击的货色,看起来名号还真的和他说的一样。
emsp;emsp;挺响亮。
emsp;emsp;王七郎脑海一转,这厮平日里带着斗笠遮掩着面容,估计也没有几个人真正见过他的样貌。
emsp;emsp;其抱着剑,一副高手模样看着那小厮。
emsp;emsp;“眼光不错。”——
emsp;emsp;江水涛涛,风急浪涌。
emsp;emsp;船进入了阳州,远远看到了那九州界碑。
emsp;emsp;船上有不少人在这里下了船,不过王七郎没有。
emsp;emsp;他的目的地还没到,是苏公郡。
emsp;emsp;不过到了这里,船上有人说起了一件事情。
emsp;emsp;“上一次黑域鬼船也是到这里,突然就没了。”
emsp;emsp;“我说怪不得前段时间一直没有开船。”
emsp;emsp;“你说这里也没有什么,怎么船突然就没了?”
emsp;emsp;一群恶名昭著的偷渡客之中,名叫毒手药王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emsp;emsp;“我听闻。”
emsp;emsp;“是从天上突然落下了一只巨掌,将船给吃了。”
emsp;emsp;“当时一个元神真人也在船上,就和蚂蚱一样蹦跶一下之后,直接死了。”
emsp;emsp;其怀中搂着的花臂女子皱起了眉头:“别在这里说这种事情,怪渗人的。”
emsp;emsp;王七郎听到这话,却突然恍然大悟。
emsp;emsp;“原来那嗜血剑的婆娘,也是死在了我的手上的。”
emsp;emsp;他先因为血祭百目真君牵连祭了蒋无寿的婆娘,又顺道杀了蒋无寿。
emsp;emsp;这对嗜血鸳鸯一前一后在他掌下共赴黄泉。
emsp;emsp;自己就是一切的幕后真凶,最大的大恶人。
emsp;emsp;“这蒋无寿被我收了,就不知道我这大恶人,将来又有那位英雄豪杰来收了!”
emsp;emsp;船头上,迎着风浪。
emsp;emsp;王七郎大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