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在门外一个姑娘的断喝中戛然而止。 接着就瞧见一个穿着青色比甲地丫鬟掀了帘子进来。
那丫鬟斜眼瞧了李松同闫老三两眼。 对着黄菊英冷哼一声,一口吐沫就啐在了她面上:“我说去哪了?原来是在爷们跟前献殷勤去了!还说自己是读书人家的姑娘。 你也该知道礼义廉耻,不躲了出去,还跟爷们在一个屋子里头?”
她一顿夹棒话臊地黄菊英没地躲,只得急急忙忙地抽了身子,躲了出去。
“呸!”丫鬟跟在她身后好一顿臭骂,“别以为自己还是什么小姐,不过是个下人。 再被我听见暗地里嚼太太的舌根,我马上就回姑娘,割了你的舌头。 ”
骂完后,那丫鬟对着李松同闫老三道了万福,又斟了两杯茶放在炕桌上,笑着道:“奴婢茅草儿,是董总兵府上的。 我们姑娘让我来李大人家帮忙,喜恩不懂事,还请两位大人不要见怪。 两位大人若是有什么事,还请等李大人回来后再来吧!”
瞧着目瞪口呆地闫老三,望了望李松,喃喃地道:“好厉害的丫头!”
李松却是为黄菊英说地出事感到震惊,他拦住茅草儿:“她方才说小妹子出事了,出了什么事?”
茅草儿听眼前这个身材中等,面色黝黑,寻常地长相地武官称李太太为小妹子,以为是相熟之人,迟疑地问道:“敢问大人台甫?”
听茅草儿这么问。 闫老三乐了:“大哥,你这回自个家还要报姓名?”
“李大人!”茅草儿再次道了万福。 她哪里想到千军万马中斩杀敌首的李松,居然是个长相这么普通地人。 当时听人说,她还以为他是个身长九尺,长得就跟门神里面的尉迟恭一样,威风凛凛。
掩饰住自己失望地神色,茅草儿轻描淡写地说道:“是有点事。 不过李太太到没事。 ”当时洪太太就交待了她,若是李大人问起来一定不要多说什么。
茅草儿的回答。 李松根本不满意。 他督促着茅草儿:“什么有点事,她没事?你说清楚。 ”
茅草儿犯难了,她不知道要怎么同李松说明。 万一这位李大人认为自己戴了绿帽子,勃然大怒,冲到府上找李太太怎么办?
饶是机敏地她现在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事情实在是太难了:“这……这个……”
茅草儿的迟疑让李松有些恼火,难不成真的是小妹子出了什么事?他顿时沉下了脸:“什么这个那个的!说!”
先前进城的时候守城地兄弟就言语不明。 邻里也是左看又瞧地,他当时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李松语气中地凌厉,让茅草儿畏惧了。 她终于知道一句话的意思,外表平常地李松,只要他微微地咬着牙,那股万军之中取敌首级的杀气顿时从身体内部散发出来。 她忙低下头,不敢再瞧他一眼,慌慌张张的道:“李大人。 您还是去咱们府上见李太太吧!她会告诉您的!”
茅草儿一面说着一面往门后退,等话一说完,转身就往外间跑。 这个李大人实在是太可怕了,怎么会有这么骇人的眼神。 吓死了!
*
李松头疼地坐在董总兵府上的花厅里,揉着发胀的太阳穴。 茅草儿前脚跑出屋,他后脚就去了总兵府。 结果二门上的人根本就不让他进去。 确切地说,他是被二门上的人哄了出来。 他没见着小妹子,反而被董明珠派来传话的人臭骂一顿。
“我们姑娘说了,李太太还在歇息。 再说这内院住的都是女眷,李大人一个外男进去了,若是惊着了府里的女眷就不好了。 我们姑娘还说饿了,李太太在这住地挺高兴的,说还要多留李太太在我们这多住几日,过些日子就送李太太回去。 还请李大人不要记挂。 ”说着转身便走。
自己还想拦着她问几句小妹子现在怎么样,二门上的人就将自己连推带拉的给弄走。 现在他只能坐在这花厅。 等待董总兵。 希望他能将自己带进去,瞧瞧小妹子到底怎么样。
才梳洗完的董一奎还未来得及同家人吃上一顿团圆饭。 就听见下人回报,说李松硬闯自己的二门。 他赶紧赶到花厅。
瞧着揉着眉间,困苦不已地李松,他忍不住想打趣他:“度节,你小子不去陪你那娇滴滴地小娘子,找我这个老头子做什么?”他已经听下人说,自家的小霸王把李松的媳妇接到自己家住几日,也隐隐约约地听到有关李松媳妇的事,更清楚,自家的小霸王已经在查这件事了。
不明所以的李松是没有一点心思同董一奎说笑,他站起身,深深一揖:“大人,请您带卑职去瞧眼拙荆。 ”他一定要亲眼看见她无事,这颗悬着的心才能放下来。
“笑话!你媳妇不在自己家,你跑到我这总兵府找什么?难不成你以为我把你媳妇弄到我府上了?”董一奎有心瞧着急躁地李松。 他就觉得玩玩这个面上冷,心里火的李松是不错的消遣。
“大人!府上的小姐把拙荆接到府上,却不上卑职见上一面……”
“怎么可能?”董一奎咋咋呼呼地站了起来,把袍子地前摆了起来,往腰带中一塞,雄壮地道,“走!老夫带你去。 这个死丫头,别人小夫妻几月没见,熬都熬干了。 她在这里面横一杠子做什么?真是不懂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