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首辅大人是从哪弄来这么个宝贝?原本打赌地官员抽了身便出了宫。 他得好好地查一查这个人。
指点两位皇子的武艺就是件看似简单其实累心的事。 皇长子同皇三子的同一目标都是要出众。 可是,皇三子骄横不已,李松实在不能拿他怎么样,可又不得不承受郑贵妃等人一遍又一遍的质询。
好容易熬完一个时辰,李松匆匆忙忙地递了牌子,刚要出宫门,却瞧见大理寺的文俊彦同两个自己不认识的官员站在那热络地拉着手说话。 这有些奇怪,他还没听说文俊彦这人同什么人会那么的亲切。
李松有些好奇地打量着那两人,一个神采飞扬,一个枯黑焦瘦,很难想象这三个人能走到一起。
李松的好奇落在文俊彦地眼中,他礼节性地同李松行了礼:“李大人。 ”
“文大人。 这两位是……”
那名神采飞扬地官员一见李松穿得是从三品锦衣卫同知地服色忙行礼道:“下官段延沛。 ”
而那名枯黑焦瘦的官员却目不斜视地对李松额首而已。 并不打算自报家门。
好孤傲!
倒是段延沛主动介绍道:“这位是新任户部给事中杨颋。 澄怀兄,这位是……”
李松一听那人名唤杨颋,心思顿时一动,莫不是小妹子地三姐夫?小妹子让自己帮着找四姐,却不想万历十六年在京官员中根本就找不到姓袁的官员,这条线就这么的断了。 他主动拱手道:“莫不是远定县杨澄怀?”
杨颋本不愿同锦衣卫地人多说话,却听闻他居然把自己原籍说了出来。 心里暗暗一惊。 好厉害的锦衣卫,居然把自己地事情都记于心中。
他面上不动声色的拱手答礼:“正是下官。 ”
“尊夫人白氏?”李松还是有些不敢贸然。 他一定要问清楚,只是这样,反而让杨颋觉得有些奇怪。
“正是。 不知李大人所问何事?”这锦衣卫实在是厉害,居然连这个都清楚。 杨颋不禁想起一个传闻。 几个新进士玩牌,途中少了一张,第二天却出现在皇帝的手中。 当时他认为是谣传,没想到却是真的。 锦衣卫还真是无孔不入。
“在下锦衣卫同知李松,不知杨大人在京所居何处?”如果可以,今晚就带着小妹子一起去见见她三姐。 他一定要给她们一个惊喜。
李松这么一问,连带着文俊彦、段延沛都有些惊愕,这位锦衣卫权贵居然会主动问起杨颋的居所,这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虽然他们多少听见首辅大人对这位锦衣卫同知的另眼相看;也知道他为官还算中正,可是这么殷勤实在是有些“非奸即盗”之感。
“下官尚无居所,只在客栈暂住。 ”
李松本想多说几句。 却被另一个人打断了话语。
“澄怀兄?果真是你?你我多年未见,实乃难得。 ”
周景源远远就瞧见文俊彦段延沛在跟个锦衣卫说话,走近一看,却是李松,再一看那个背对自己的却是——杨颋。 他惊喜地跑上前,握住杨颋地双手。
“听说你调任户部给事中。 恭喜恭喜。 走,我为你接风洗尘。 ”
却不料,杨颋不动声色地将手抽了出来,一言一板地道:“周大人,下官还有事,见谅。 ”
周景源微微一愣,不过他素日涵养甚好,米尔一笑,更加热络地对着跟着自己的一些官员道:“诸位大人,这位是在下同乡年兄。 杨颋。 杨澄怀。 新任户部给事中。 ”
那些官员见周景源对杨颋如此热情,也想结识一番。 才要上前,却听见杨颋道:“在下没不知廉耻,抛弃原配的年兄。 周大人莫要侮辱下官。 ”
周景源却没想到,十几年不见,在官场上历练这么久的杨颋如今说话还是这么的直白,他更没想到杨颋张口便说出白馒头之事。
李松同样也有些震撼,杨颋应该知道周景源现在的身份,可是说起话却一点情面也不留。 如今的官场,他这官做的实在辛苦。
在这么多人面前掀了自己地老底,周景源多少有些不快。 当时他从岳父口中得知,首辅徐诘选定的人选是杨颋之时,就有些担心,万一自己的事被他抖了出来,自己维系多年的名声可就……
果然,跟着自己过来的官员已经开始窃窃私语,更有路过的官员围着瞧热闹。 周景源只觉得面上有些火辣辣地,他有些尴尬地道:“澄怀兄……”
杨颋根本就不为所动,客气中带着九分硬气:“下官不敢。 ”五妹随周景源进京后,他曾向文俊彦同段延沛打探过她的消息,可是却得到周景源另娶郑贵妃妻妹的消息。 十几年了,小妹子一点消息也没有。 在家乡甚至还传出五妹同别人跑了的说法,岳丈一家在家乡没法居住,只得迁徙他地。
就算杨颋的话没讲明白,一些官员多少也听明白了些,这位文采飞扬,温文儒雅地周景源大人,说不定就做了那陈世美。 他们有些好笑地瞧着这里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