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绩非常出色的林子默,非但没有升官调任好地方,反而降了一级是继续待在换汤不换药的破地方。他除了内心五味杂陈以外,还突然生出一种官场险恶之感。对此,自己不认命都不行,毕竟圣旨都下了。转念一想的他感觉还凑合,反而担心楚寒露等人不情愿。这一次不但背井离乡,而且还是去不咋的得地方继续就任知府一职。
三日以后,林子默是被调任的消息是不胫而走。浔州府内是有的人欢喜,而有的人愁。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徐致远是亲自登门拜访,而断定是他为自己翻案才得罪了朝堂中的人物,要不然也不会落得这个样子。内心极其愧疚的他,自然要来看望一下林子默。
自己是急赶慢赶,还是晚了赵文轩一步。对于他们二人的到来,林子默是没有感觉到任何意外,毕竟他们三人之间的友谊非纯粹的利益关系。坐在花厅主位上面的他是让小丫鬟们先给他们二人分别上了茶。
林子默是品过几口茶,带有自嘲的意思道:“文轩,为兄这一次又把你给连累了。不但我要去陕西庆阳府,而且你也要跟随我一起去。这一南一北的路程,够我们走的。”
深感自己义兄在说笑的赵文轩,完全不以为然的笑道:“我还就怕不跟随兄长一起去呢!着实想来,我还没有去过那里,算是可以去见一见世面。”
手中拿着茶的徐致远,反倒没有他们二人的苦中作乐,直言道:“林兄,赵兄,依在下看来,你们之所以被调任到陕西庆阳府的主要原因,还是在于朝中无人。”
喝过一口茶的赵文轩,缓慢的把手中的茶放在茶几上面,微笑道:“你之言,我和兄长不是不知道,只是苦于无力改变。如若朝中真有分量的人物肯为我们兄弟二人说话,这一次我们就不是调任陕西庆阳府,而是去了江浙一带的好地方。”
来之前就打定主意的徐致远是放下手中的茶,突然站起身,推心置腹道:“当日,我还在牢狱之中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还有机会能够活着出来,而自己这一条命本就是子默兄所救。他不但救了我的命,帮我拿回了家产,而且还助我杀了仇人。这一份大恩大德,我真是无以为报。如果两位哥哥不嫌弃,我愿意变卖掉这里的全部家私,前往京师为你们结交权贵,有助你们成就一番大事业。”
显得有一点儿激动的赵文轩,跟着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握住他的双手道:“好兄弟。”
摇了一下脑袋的林子默,没有站起身,而是示意他们二人先坐下,客观分析道:“致远的想法是好的,但是京师那一些权贵的胃口应该特别大,非你这一些家私能够满足他们的。与其无止境的盲目扔进去无结果,还不如你先去熟悉一下情况再做打算。”
“子默兄的话在理。”听得认真的徐致远,实事求是道:“说出来不怕二位见笑。虽然我有秀才的功名,但是内心甚是喜欢做买卖。在下不才,目前还未曾蚀本过一次。至于京师,我随同家父曾经去过几次,也有所基本了解。大致清楚京师内什么东西好卖,什么东西紧俏。两位哥哥请放心,我定然会为你们打开局面。”
没有急于答话的林子默是玩弄着手中的茶盏,而脑子里面想到有一个可信之人去京师常驻,自然是好的。自己和赵文轩是要在官场这一条路上一直走下去,不奢求权贵们的鼎力帮助,也得让他们保持一定的中立。对于徐致远的独自前往,他还是放心不下。自己所忧虑的根本节点不是在于银子,而是在于徐致远是否有能力游刃有余的游走在权贵之间。
见自己义兄许久没有开口的赵文轩,催促道:“我觉得这一个事情很好。兄长就答应下来吧!”
徐致远是死心塌地的要和他们二人共进退道:“无论子默兄是否答应在下的请求,都不会改变我的初衷。既然银子是我的,那么我就愿意把它们花在这一件事情上面。即便我最后落得一无所有,都是心甘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