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不知道该相信谁,但她知道,不能只相信某一个人。
想到宝格勒日可能真的是在欺骗姐姐甚至玩弄姐姐,她没有办法不焦急如焚。她紧裹着衣物一脸愁容迈入厨房,落日余晖将厨房照得通亮,姐姐正蹲在地上削土豆。
“怎么不睡着?赶紧再去躺着,别让爸回来看到后又要责怪我。”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隐瞒着我?我们是亲姐妹,什么都可以说的,”她警惕性十足的问道,同时意识到,姐姐真的不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既然决定要她帮她离婚,就不应该对她有所隐瞒,既然决定对她有所隐瞒,就应该承担起没有她的帮助离不了婚的代价。“巴特的嫂子临走时跟我说了一些,我想她没有必要骗我。”
她时刻留意着姐姐的神情举止,和她想得一模一样,姐姐先微微一颤,然后摆出一副故作镇定之态。
她在掩饰什么?为什么要掩饰?
只听,姐姐这样说道:“她这个人就是个长舌妇,村里的人都知道,仗着自己的丈夫是村支书,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而且总是通过出卖这个女人的隐私去交好那个女人,最可恨的是,那些隐私大都是她胡编乱造的。”
一时之间,云朵越发不知道该相信谁了。良久之后她才从慌乱中缓过神来,然后一脸真诚的看着姐姐,语重心长的安抚到:“我不想关于你的消息,不论是好是坏是从别人口中得知,如果你还想离婚,如果你觉得没有我的帮助离不了婚,就必须对我坦承一切。”
“就算我出轨了又能怎么样?”姐姐就像一只狂躁的狮子怨气冲冲的叫嚣道。
比起虚假,云朵更喜欢真实,虽然真实往往令人难堪,但总不及虚假被撕破后令人痛彻心扉。
“我能理解,”她拖着长长的尾音安抚到,她真的可以理解,一朵鲜花怎么可能甘于插于一堆牛粪上?她可以理解为什么姐姐会选择宝格勒日,因为宝格勒日专干这种勾当,而姐姐又别无可选。但是,她担心她被骗,被玩弄。
“真的?你真的可以理解?”姐姐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云朵。
云朵郑重其事的点头答道:“真的,我真的可以理解。但我现在想知道,你是不是原本打算和巴特离婚后,和宝格勒日结婚?”
这个问题她必须搞清楚,万一宝格勒日是因为巴家的潜在资产接近她呢?
“对,”姐姐快步走近她,抓住她的胳膊,欢声宣誓到,“宝格勒日答应我,等我离婚后,就会娶我为妻,然后我们一起去城里打工,”她像个热恋中的少女在憧憬着自己的未来。
可是,云朵却心事重重,她觉得宝格勒日不可能丢下马场陪姐姐去城里打工,更不可能放弃钓富家女的目标,自食其力。
“他的话能信吗?”她泛着狐疑的目光疑声问着姐姐,还不等姐姐回答,便继续补充道,“不是所有人,都会履行许下的承诺。有太多人,许诺就像吃饭喝水一样随便;有太多人,遗忘诺言就像拉屎放屁一样容易。”
“当然可以。”
“那他为什么要打你?一个打你的男人,能信任吗?”
“那不是他打的,”只见姐姐露出一丝坦承的笑,幸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