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悬挂,树木都被烤的没精打采地,人亦如此。中午十二点,云朵和姐姐正在厨房里准备午餐时,透过玻璃窗看到了父亲精神抖擞油光满面的迈入院内,看那样子今日的手气不错。
云朵指了指玻璃窗冲姐姐低语道:“他回来了。”
原本正在炒菜的姐姐就像被断了电的电池猛地停下手中的动作,朝着院外望去,然后咬牙切齿的咒骂道:“他还有脸回来?他还有脸继续赌博?他要有骨气就不该回来,他还要脸就不该回来。”
有时候,他的确哀伤的让人可怜。可有时候,他的确却嚣张的让人厌恶。昨天,被姐姐当众羞辱时,他是那样可怜。现在,他油光满面沾沾自喜又是这样让人厌恶。
“谁叫他们是我们的爹呢?跟他好好谈谈,好吗?”云朵哭丧着脸向姐姐祈求到。话语刚落,客厅的门被推开时发出的咯吱声就传入了厨房,接着便是悉悉簌簌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明显直奔厨房而来。
云朵转头朝着厨房门口望去,只见父亲精气十足的站在门口,温和的看着她,笑颜逐开的问道:“牙疼好点了没?”
好似一念之间被这份关心收买了,云朵好像不知道该如何帮姐姐了,她垂着头勉为其难的挤出这么几个字:“得好几天。”
“平时不让你挑食,你非挑食,这不全都是挑食害的,不挑食怎么会生病?”没想到父亲竟然说了这样的话。
一句话就像一颗炸弹侵袭了云朵,刚才对父亲的感激也瞬间化为乌有,转而面带怒容粗暴的理论到:“这不是挑食导致的,这是智齿,再说你所谓的不挑食就是连动物的内脏也吃,动物的内脏很多人是不吃的。不要再说那里的微量元素很多,水果中照样有很多微量元素,要想补充微量元素也没有必要非拿动物的内脏补吧?说到底,我们就是有很大的差异。”
最后这句话,刚刚脱口云朵就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可是转念一想父亲对姐姐做的不是更过分,而且父亲还想插手她的婚姻。就在她焦灼不安的时候耳畔响起姐姐的声音,“你进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云朵转头循声望去,只见姐姐正满脸阴沉的望着父亲,而父亲则目瞪口呆的看着姐姐,“进来,有很重要的事,”姐姐厉声厉色的催促道,父亲勉为其难的迈出步伐进入厨房。
云朵知道姐姐要说什么,但是觉得此时此刻绝非说那件事的最佳时机,想要劝姐姐换个时间再提,可是时间已经来不及。
姐姐双唇已经开始蠕动,看上去随时都可能蹦出那几句话来,就在这一刻云朵耳畔响起姐姐返程时的叮咛,‘我说怕不管用。’故而她抢在姐姐开口之前,一鼓作气地冲着父亲说道:“我姐姐想离婚。”只能如此直白的脱口而出,如果不直白,这个话题就太难以启齿。
“云杉?”他咬牙切齿剑拔弩张的冲着姐姐呵斥道到,那模样那语气简直就是一只没有灵魂的牲畜在叫唤另一只没有思维的牲畜。“你发什么疯?成天就知道发疯?现在还要把你妹妹给带坏,是不是?”
云朵面如死灰摇着头赶紧否认:“她没有带坏我,这件事情你应该听听她的观点。这是她的婚姻,事关她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