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一直希望,家人之间能够以诚相待,以礼相让,以情相居。可现实却是暴力,嘶吼成为这个家的主宰。也许,她想要的生活,从始至终只能被称作奢侈品。也许,现在放弃,是她最正确的选择。
“还在生气?你还真跟我生气啊?我可从来不会记恨你,”待到暴风雨匆匆而逝之后,姐姐来到她的卧房,冲她谦和地致歉道。她骤然意识到如果不是自己态度强硬起来,此时此刻主动缓和关系的肯定是她,姐姐的声音还在继续:“姐妹哪有隔夜仇。”
姐姐难得有如此深明大义的时候,只可惜云朵感知不到其中的真诚,即便如此她还是这样说道:“我只是希望这个家能够安宁,希望这个家的人不要再相互折磨。”
她不知道,对于她的规劝,姐姐会不会一如既往左耳朵进右耳出。但是这些话,她不得不说,因为她的心要她必须说。
“这事也不能全赖我,你在做件事情之前理应该告诉我,现在宝格勒日走了,你不是让我空欢喜一场吗?”姐姐的责怪,也不是全无道理,可是……
既然宝格勒日已经离开,姐姐的未来何去何从?云朵不得不重新思量。不假时日,她就会回到学校,等她回到学校后,恐怕姐姐也不宜继续住在这里。所以,必须在开学之前,将姐姐安顿好。她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相亲。
“让许天洛帮你留意合适的男人,好吗?”她一脸真诚的看着姐姐,谦和地商量道。
只见姐姐微微一怔,脸上尽是慌乱,接着便痛不欲生的叫嚣道:“你想把我赶走?想把我丢掉?就像丢掉麻烦一样随随便便丢给一个大龄男人亦或是离异男人?有着所有女人无法容纳的缺陷的那种男人?”
姐姐痛不欲生的表情,非但没有引起她的同情心,反而让她想到了父亲,她觉得姐姐已经变得和父亲一模一样。得意时忘形,失意时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只是帮你安排相亲,中不中意,全部由你决定。宝格勒日不会再回来,你现在必须找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如果你想继续依靠我和许天洛,那是绝对行不通的,我和他毕竟之还是两个学生,”她郑重其事的申明。
“容我再考虑考虑吧,”可是,却听到姐姐这样的言辞,姐姐丢下这句话后便转身迈出门框。
可是,云朵想说的话,才说了一半。接下来的这一半,严重到她不得不开口叫住她,“你想过你腹中的胎儿吗?”
人在危难时刻,往往想到的只有自己。她想这段时间,姐姐恐怕早就忘却了胎儿的存在,更别提考虑胎儿的人生。
只见姐姐痴痴一愣,然后转过身来可怜兮兮的摸着微凸腹部,可怜兮兮的说道:“这个孩子怎么办?你是不是连她也不管了?”
姐姐腹中的胎儿,什么时候成为她的责任了?为什么作为当事人的她,从来没有听说过?
照顾她们,从始至终不应该是她的责任。
照顾她们,从始至终只是因为她对他们的情意。
“我们必须谈谈这个孩子,”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云朵郑重其事的宣誓到。
“你太让我失望了,”只见姐姐摇着头一脸哀伤的哀怨道,“当初,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是我态度明确不遗余力帮你,如果不是我当初帮你,你能有今天的成就吗?如果不是我当初帮你,云玫会勾引宝格勒日吗?如果不是我当初帮你,我现在会成为单身母亲吗?”
云朵承认,能够拥有今天这一切,和姐姐当初对她的帮助密不可分,但更合她多年来不遗余力的努力息息相关。
“正因为你帮了我,我现在才会帮你。如果我不帮你,我现在还会在这里浪费时间替你和你腹中的胎儿担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