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言辞凶狠的人,心一般不会太狠,云朵觉得她也算这一类人。至少,今时今日,对待姐姐,她是这样的态度。
泪打湿了她的双眼,她为自己现在的结果感到深深的无助。
以前,她是一个拥有什么就珍惜什么的人,现在,依旧如此,只是......
以前,她不会做任何伤害家人的事情,虽然面对家人之间的互相伤害也曾置身事外,但她决不会是发动战争的那个人;以前,她不会说任何伤害家人的言语,即便她们脱口而出的话总会时不时伤害她,可她总是愿意念在血缘关系的基础上迁就他们,包容他们,而今......
她有愧姐姐,是她的纵容让她走上违法犯罪之路,而她却要在她触犯法律闯下大祸的时候弃她而去。
人总会变,可是想到自己变成今时今日的模样,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好陌生。
痛苦的折磨,让她痛不欲生,难以入眠。别无选择,她不得不去见姐姐最后一面,她发誓这是她最后见她一面。从今以后,不论姐姐是否迷途知返,她都会将她当作她生命中已经故去的人封锁。
时间亦如蒸发的流水在飞速的消逝,转眼间十几个小时已经悄然而逝。
第二天上午,她迈出沉重的步伐,独自来到约定的地方。一路上,都在想姐姐是不是真的迷途知返。
她觉得伪装乞怜的可能性更大。
一个人怎么可能轻而易举迷途知返?一个人在没有失去太想留住的东西之前,怎么会因为别人几句无关痛痒的劝解,轻而易举迷途知返?
而对于她,与其说来这里是为见姐姐,倒不如说是给自己一个彻底死心与安心的机会。
由于晚上下过雨的缘故,上午的阳光异常明媚;也因为晚上下过雨的缘故,日头不像往日那样早早便灼伤人的肌肤;也因为晚上下过雨的缘故,万物都被冲洗的干干净净,云朵真希望自己也是一张透明的白纸。
街上,人来人往,有穿着色彩斑斓的连衣裙青少女,有西装革履的青年才俊,有人老心不老拄着拐杖遛弯的老年人。一张张生机活现的脸,让她自愧不如,她还年纪轻轻,却整日愁眉苦脸。
试问谁愿意一直和一个忧心忡忡的人生活在一起?她意识到她必须改变自己,否则不假时日她真的会失去许天洛。她从来不相信,他对她的爱能够从始至终,相伴一生。但她觉得只要她用心经营,至少能够留他在她身边一生一世。
街上,车辆川流不息,有色彩单调的公共汽车,有填充涂鸦的私家轿车。她想到了许天洛的车,也意识到只有自己牢牢锁住他,今后的人生才不用从零开始。
现实,不允许她不去考虑现实。
其实,她要的仅仅只是生存的保障,根本不是豪车豪宅,只因为只有许天洛愿意让她进入他的世界,她才进入了他的人生,他才进入了她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