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觉得脑中一炸,辰山再絮絮叨叨的说了些什么,我便一概不知了。
你阿姐她,怕是要醒过来了。
这句话,我也曾盼过有人来同我说一说,我也曾质问过父君,质问过神凤家的女君姑姑,可他们都只是那般悲伤地来拉我,劝我放手。
一万七千年,也不过是太上老君酒间一醉的片刻光阴,也不过是万花谷百花酒酿过将将七个巡回,也不过是三界六道轮回几遭。
最初的醉生梦死早已是我梦中遇见也耻笑自己的年少岁月,如今我放手了,看开了,他们却又这般悲悯的告诉我,殿下,你要撑住,你阿姐她,怕是要醒过来了。
辰山的呼唤听起来像是隔着山峦那么远,可我还是听见他说。
“殿下,紫微宫那边乱糟糟的,我同天宫的二十四位仙君奉天帝之命前往魔界十二天稳住情形,紫微宫那边,你便还是不要去看,要好一些。”
我错愕于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张嘴要驳却又发现他并无说错。
这样的执念,于他,于万物六道,都是时间可以抚平的伤疤。
我没有任何立场去指责于他,将自己囚困起来走不出去的人,有我一个就够了。
辰山终究是拦不住我,我从前只晓得西荒偏远,如今才晓得使了十成的力赶路,竟也可以在片刻光景里赶回九重天。
极北之地的动静比辰山说的还要震动我百倍,我远在九重天的边境,也惊心于天际尽头的万道祥瑞,耀眼夺目到整片天宫都失去了色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