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了长期打算,辛韵心态顿时放平了,随即,一个主意立时浮了上来,便微笑着好整以暇地返身离去。
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辛韵换了身和唐元业那两个儿子相似料子的棉袍,半个时辰后,她就带着一辆租来的马车和一名随同的车夫来到了离唐元业所在客栈大约相聚百来米的另外一家小客栈中。之后,又让车夫去那个客栈找了一个小伙计,买通他盯紧唐元业等人,一起床就来通知她。
在她的记忆中,她和唐元业是见过两次面的,最后一次双方印象尤其深刻。
所以即便已经乔装了一翻,她还是不能冒险住到同一家客栈去。要知道这个时代的化妆品质量可都不如何,被水一打湿基本上都会糊成一团的,辛辛苦苦化了半天的妆,可能只要一块湿毛巾就能将一切都抹去了,到时候万一被唐元业认了出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考虑到这一点,辛韵便灵机一动,想了另外一个法子,就在雇佣马车之时便故意“坦言”对车夫说,她是唐元业的私生子,由于是正室一直都不知道她的存在,所以此番举家南迁,她不能直接和唐元业一起走,只能暗中悄悄地跟着。这样一来,之后让车夫一路跟踪就有了光明正大的借口,而且也能顺理成章地买通客栈伙计让他通风报信,不至于错过了唐元业启程的时机。
那车夫生就一副老实样,看人时眼睛从来不会过于灵活地东转西转,得知辛韵明明有父亲却不能承欢膝下,反而还得小小年纪就孤零零一个人落在后头,脸上便多了几分同情之色,再加上辛韵一开始便许以重利,说是到时候除了车资之外,唐元业还有重赏,又只包两日的车,便一口就应了下来。
之所以只让这个车夫跟两日,辛韵也是有自己的思忖的。
一来,现在这样的天气,一般车夫都不会出长途,二来,只有经常更换马车,唐元业等人才不会过于怀疑。
布置好了一切,辛韵实在疲惫,泡了个热水脚之后,就早早地****睡觉了。
她这一边睡的安然,大兴城那头,从早晨起就开始找人却傍晚时菜收到信的荻秋等人,却正陷入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果不其然,大家都误认为辛韵是害怕自己的罪人身份会连累到他们,这才不辞而别。想到从今以后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到辛韵,红椒和蚕豆等几个年纪小的,不由都是放声悲哭。纵然坚强如荻秋,也是忍不住眼眶湿润,只暗恨自己能力不够,没有保护好辛韵。
看着根据信中的暗示从辛韵租房里找出来的银两,又看看附在原信中另一封要给汐晨的信,穷秋那才刚刚养出一些血色的清瘦面容又复苍白一片。
这个傻丫头啊,她只想到自己可能会连累了大家,却怎么不想想她毕竟只是一个才十二岁的小女孩,又是从未出过远门,这山高路远的,风雪迷途的,她这样孤身一人独自上路,大家又怎么会安心啊!
想到哥哥曾经跟辛韵提起过烟洲,穷秋抿了抿薄唇,握紧了拳头,他必须要让自己更快地好起来,早一日南下烟洲。
至少,在那个地方,还有可能重新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