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是:“现在情况很不明朗,但变是肯定的。”
就这两句,胡浩月便断定,高波不能回来了,且不管他的伤能不能医好,生命有没有危险,但银州,他是绝对回不来了。那么?
胡浩月猛然明白,齐默然要洗牌了,这次是彻底洗!
跟着,他就怔住了,不,是怕。这次下去,责任重大啊,万一......
他不敢想,他真是不敢多想。有时候,不想比想好,实在想不出方向时,干脆就闭眼,一条道走到底,是黑是红,就看天意了。
是的,天意。
这天胡浩月回家很晚,他在办公室里苦苦地坐了四个小时,他期望有电话打进来,但是没有,这一天的电话真是怪,哑了似的,居然满世界,就没一个人记起他。而他自己,却不得不记起别人,他从西往东,一个个的,挨着将市级班子的成员琢磨了一遍,尽管什么也没琢磨出,但琢磨了比不琢磨强。接着,他又将手下的干部一个个琢磨了一番,下去毕竟是要带人的,齐默然说得很清楚,要他组织力量,怎么组织,组织谁,齐默然却没交代,这就需要他动脑子。这脑子是很不好动的,越是这种时候,人便越难琢磨,如今这世道,还有比人更难琢磨的么?谁知道哪个靠得住,哪个靠不住?一旦把力量组织错,他自己的前程,就先毁了。
毁了。
刚回到家,手机就响了,响得很急,其实是他自己感觉急。一看,竟是周一粲!她这个时候打电话做什么,难道她也听到了什么?不可能吧,省委的消息都还限制在极小的范围内,她怎么会听到?
胡浩月犹豫了好一会儿,终还是接通了电话。这个时候,是不能轻易漏掉一个电话的,每一个电话,就是一个信息源,信息多了,方向自然也就有了。
他喂了一声,懒洋洋的,一点跟此时的心境不符。这就叫艺术,接电话的艺术。
周一粲远没他艺术,一开口,就显出一种慌张:“胡部长,你在哪?”
“我在车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