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德尔?三年前大学毕业后就进入伦敦宣教会成为一名宣教士。其后
洲诸国四处推广“圣教”地汤玛士。定睛在一头扑中地这人脸上仔细看了半天。这才认出。面前这个满头满脸地泥汗÷衫不整。连脚上地鞋子也不知什么候给跑了地已经与乞丐一般无二地人。果然就是那位与他安南曾经相遇过、还秉烛激扬地畅谈过数夜传教大业地法兰西教士赖德尔。
“哦!我的上帝啊,这到底是发生可什么事?”此时才年仅二十七岁,还难免有一身书生气味儿的汤玛士,居然还有闲工夫大瞪着一双迷惘的眼睛,一面耸动着肩膀,一面这样地赖德尔。
已经连续奔跑了数十里路,跑得马上就要吐血了的赖德尔,听到汤玛士那傻乎乎的问话,心里一定是想哭。他根本无力再搭理汤玛士,而是用尽全身几乎最后的所有气力一把推开汤玛士,踉踉跄跄又扑进了那队日本军人之中,“带上我,快走”
遗憾的是,到了现在,他们是谁也走不了了。在他们的周围,已经飞快地聚起了里三层外三层的黑压压人群,不仅切断了赖德尔的最后一线希望,也同时切断了“海归们”故乡之路。
“海归们”打眼一看就马上明白了,这周围黑压压的人群,显然不是来看热闹的,也不会是来接受那几个洋教士们的再教育的,而是来拼命的。刚才还跟在赖德尔身后的那十几个同伙早已被乱刃分身不说,现在,这些人不仅一个个眼睛血红的瞪着他们,而且每一个人手中的利刃还都是举得高高。
不是都爱说上不正下梁歪嘛,事实是这样,有什么样的头儿,自然就会带出什么样的兵来。李应玩欲擒故纵玩的得心应手,他的下属自然也就不会甘于落后。倭奴的兵舰无视天朝威严(一般只有这种时候他们提起的所谓天朝,才都是指的中国),一再警告之下依然不管不顾地要强行进入仁川港,仁川港的水军节制使本就一肚皮的鸟气正没地方撒,偏偏在这个不识趣的“开阳号”上,竟然还有几个死不要脸的洋教士正冲着他不断地招手示意。
这一下,可把这位节制使人给乐坏了【来是预备要放上几炮,轰苍蝇似的将这艘倭奴战舰一轰了之的他,马上改变了主意。嘿嘿,小王八蛋,你们不是死活想进来吗,那好啊,那老子就他娘的叫你进来,看老子最后怎么收拾你!
“开阳号”进港,上的倭奴官兵们忙着往下卸载,几个洋教士则一面不断地在他们自己的胸前比划着十字,一面和颜悦色地却又不失郑重其事地向着列于港口的李朝士兵们赠送耶稣宝典,这一切都被那位节制使大人看在眼里、喜在心头。眼看着倭奴的退路已被他的将士悄悄地封死,而倭奴却没有任何的防备,节制使大人就准备大手一挥,送海水里和陆地上的所有倭奴们一起上路了,而那个走投无路的赖德尔却又意外地掺和了进来。
赖德尔是在平壤一处偏僻的村落被挖出来的。李应不仅会玩欲擒故纵,还会玩重赏之下必出勇夫的游戏,已经逐步进入到以兴宣大院君为中心的李朝政府公开昭告天下,凡有举报“邪教”教匪者,每举报一个赏银十两,而有举报出类似赖德尔这样的大教首之人,则赏银千两,外加还有地数十倾。试想一下,赖德尔还藏得住吗?
不,在李朝混了两年之久的赖德尔,要说他是“地下传道者”似乎总是有些不那么合适,而“地下游击队”的称呼,或许对他则更适合。当赖德尔惨遭举报之际,在他的周围居然一刹间就聚集起了近百的武装教众,正是在这些武装教众们的奋力保卫下,赖德尔虽然是期奔命,但却是东突西杀地冲破了一道道的李朝军队的封锁线而,在他们试图冲过鸭绿江进入太平天国土地的时候,接连几次都未获成功,万不得已之下,他们破釜沉舟,选择了冲向仁川这最后的一条路。
近几年来,由于朝日之间小摩擦不断,朝上下到处风闻政府正几次三番地请求太平天国的红海军进驻仁川港,来为正处于改大潮中的李朝撑腰。赖德尔是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仁川港会赫然出现太平天国战舰的那一幕。
赖德尔终于地杀进了仁川港,尽管身后大兵紧随而至,尽管仁川港也满眼尽是李朝的士兵,但绝望中的他虽然没有能够看到高高飘扬的太平天国红海军的大红旗帜,他却撞上了日本国的军人,还有泊位上停靠着的日本国的军舰。所以,他还是略略有了些轻松感。
而意外中赖德尔的到来,同样也使那位节制使大人好好地松了一口气。(未完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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