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5)(2 / 2)

背后有人 余以键 1097 字 1个月前

储藏在了这一间病房里,像激光全息片一样。在此后的岁月里,如遇相同的雷电频率(像我们开电视找对

了频道一样),那影像就会重新闪现。

我吸着烟,坐在大椅子上对那间黑屋子作着种种推测。突然,我对有无此事产生了根本上的怀疑。

刚才的来客是谁?他拎着的黑雨伞滴着水,而这些小水滴在室内的地面蒸发以后,有一种异样的气氛使我

头晕。当然,也许是我本身有些头晕了。但无论如何,我得搞清楚这位来客的真实身份才行。

我望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凌晨1点42分。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拨通了董枫家的电话。

电话响着呜呜的长音,一直没人接。是董枫已经睡熟了?这完全可能。在医院值班时遭遇到那种惊吓

,奔回家来,吞下几颗白色的镇静药片,那么,电话铃是不能将她叫醒的。但是,那个拎黑雨伞的男人

呢?作为董枫的丈夫,他现在应该守在董枫的床边,即使躺下了,也一定会在困惑的失眠中盯着天花板左

思右想的。

于是,我再次拨通电话,呜……呜……仍然没人接。就在我快要放下话筒时,突然听见对方摘机了。“喂,喂。”我对着话筒叫道。对方没有声音。“是董枫家吗?”我急促地问道,对方仍然沉默。我也

停住了口,感到话筒里的沉默比洞穴的死寂还深不见底。突然这洞穴封住了,话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占线

声。

我放下电话,感到屋子里出奇地安静,并且,有点儿空旷。我说过,这是6月19日深夜,到现在,应

该是6月20日凌晨了,入夏以来的第一场大雷雨造成了大面积停电,我点燃蜡烛,书桌上是《背后有人》

这部书的手稿。我吸着烟写作,这就是我的深夜生活。然而,这一夜我是没法继续写了。

我回忆着我和董枫最近的一次见面,大概在三个月之前了。我到精神病院找她,是因为一个朋友的

妹妹患了抑郁症,却不肯去精神病院治疗,她说她怕,去了精神病院,别人就认为你是疯子了。我说不

服她,便到精神病院找董枫,约她去与我朋友的妹妹谈谈心,一来可以疏导,同时也可打消这位患者的

某些顾虑。

当时,董枫正带着十多个女病人在医院的草坪上活动。这些穿着统一的条纹住院服的病人,有的在

散步,有的坐在长椅上晒太阳,这情景让我走进这里时的压抑感得到了放松。然而,我还没来得及对董

枫说明来意,一个呆坐在长椅上的女病人突然走到了董枫面前,伸手就向董枫脸上抓去,喉咙里同时发

出一种嗷嗷的叫声。幸好草坪边还站着一位强壮的判医生,他跑过去拦住了那个女病人,将她送回了病

房。董枫说,这是一个因失恋而患精神分裂病的患者,对漂亮女护士常有攻击行为。是由她以前的精神

创伤造成的。

精神创伤?当我想到这个词的时候,墙上的挂钟正敲响凌晨3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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