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凭什么斩我?我冤枉啊……唔……”游彩花一路走一路叫,生怕别人听不到。但正叫得起劲儿时,声音却戛然而止。
原来,张龙被游彩花的哭声扰得不胜其烦,顺手从腰间摸出一块汗巾,干脆利落地塞进了游彩花大张的嘴里。
一股浓烈的汗臭味儿直冲入游彩花的鼻子,同时嘴里也尝到了又咸又酸的涩味儿。游彩花双眼翻白,差点没气晕过去。嘴被塞得死死的,连呕吐都困难,只能不停地打干呕。游彩花气得在心里大骂了张龙不知道几万遍,同时又后悔不迭——早知如此,就不该为了务求戏演得逼真,连张龙赵虎都没事先知会一声。
张龙和赵虎推着游彩花走入刑堂,张龙将狗头铡推出来,揭开上面盖着的红布道:“赵虎,将她的头按上来。”
游彩花瞄了一眼那凝固着暗红色血痕的巨大铡槽和闪着寒光的刀锋,突然脚下发软,“扑通”跌坐在地上,拼命地摇头着往后蹭。
赵虎伸出大掌,轻轻巧巧地将游彩花像小鸡似地拎起来,重重地放在铡槽上。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盖过了张龙汗巾上的汗臭味儿,却让游彩花更加恶心。游彩花浑身簌簌发抖,想叫“救命”都叫不出来,生怕张龙和赵虎手太快,让躲在暗处的展昭来不及救她。
“我不要被铡刀铡掉脑袋……”游彩花双眼瞪得溜圆,眼泪和汗水齐唰唰地往外直冒。
张龙拿起一块绒布熟练地拭擦刀锋,嘴里还自言自语地道:“擦一擦,铡起来才不费劲儿。”
赵虎将游彩花的头再往铡槽上按了按,喝斥道:“女贼,你不要乱动,当心一下子没铡断,还得来第二下。”
听到这话,游彩花终于没坚持住,哀怨地望了一眼森森然的刀口后,眼一翻晕了过去。
张龙手扶铡刀对赵虎道:“赵虎,按住,我要开铡了。”
赵虎再将已经吓晕过去的游彩花往上提了提,让她的脖子正对铡槽,点点头道:“好了,动手吧。”
张龙眼睛都没眨一下,手起刀落,眼看铡刀的刀缝就要落到游彩花脖子上了——
突然,“叮”地一声脆响,一把长剑擦着游彩花的脖子伸出铡刀和铡口之间,细细的长剑猛地上挑,竟然将厚重的铡刀挑了起来。同时,一只修长的手闪电般地从后面伸过来,拍开赵虎的大手,迅速将游彩花从铡刀口下拖出。
“有人劫囚!”赵虎慌慌张张地一声大喊,赶紧拨出腰间的佩刀转身劈下。张龙也同时扔了铡刀转过身来。赵虎的刀当然落了空,两人只见一个白衣的身影挟着游彩花如飞而去。
“白玉堂劫囚!展大人快来拦住他!”张龙赵虎大呼小叫着追出来。但两人的轻功确实太差了一点,如何追得着白玉堂,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玉堂越去越远。
红影闪动,展昭从另一个方向急急地赶来,口中大叫:“贼人往哪里走!”
赵虎急道:“展大人,你怎么才来?白玉堂劫了那女贼都跑远了。”
展昭冷冷地点头道:“我这就去追。”说完,这才不紧不慢地往白玉堂逃走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