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皱了皱眉,低低地道:“先等等。”
游彩花很想说“你不走我走”,可是现在身处乌漆抹黑的屋顶,没有楼梯的话,她自己是万万下不去的,所以只得心急火燎地趴在屋瓦上,哀怨地说:“等什么等?一会儿被他们发现可就跑不掉了。”
白玉堂的白了游彩花一眼,表情比她更哀怨,低声道:“现在走不了。”
“走不了?难道他们已经发现我们了?”游彩花大惊失色,几乎想拉着白玉堂跳房顶了。
白玉堂轻轻地叹着气,眼神复杂地小声道:“刚才……伤口裂了……走不了。”
游彩花呆呆地眨了眨眼,轻轻地抬起头往白玉堂的后背上望去。黑暗中,隐约可见白玉堂的白衣后背上,有一片已经变成了暗色,显然是被血给浸染的。
“你……”游彩花咬了咬牙,突然伸过手去,握住了白玉堂手,声音有些发抖地问:“你要不要紧?那个和尚医术好像不错,也许他并不是坏人……”
白玉堂淡淡地撇嘴道:“他的确不是坏人,但是,他找我们肯定不是因为我们的不辞而别,而是知晓了我们的身份。”
“那怎么办?”游彩花有点担心地再看了白玉堂的后背一眼,突然有种深深的无力感——都说穿越女主万人迷,可是她来了这么久,除了襄阳王赵钰不知出于什么居心对她略献殷勤外,其他人都把她看成异类处处提防,就只有这个不学无术的地痞冯君衡对她刻意讨好。可是,转眼间冯君衡毙命,颜查散蒙冤,白玉堂受伤,这些事情自己却一点忙也帮不上。
白玉堂似乎也察觉到了游彩花瞬间低落的情绪,于是手上用力,紧紧地回握了一下游彩花冰凉的小手,低低地道:“我没事,调理一下止住了血就可以走了。”
游彩花突然将脸埋在瓦棱间,闷闷地道:“好吧,你调息,我睡会儿。”
白玉堂愕然,而后愤然,最后却也只能无奈地别过脸自己运功止血。游彩花的脸下方的屋瓦,悄悄地从深灰色变成了深黑色,但隐藏在黑暗中,连白玉堂也不曾发觉。
“嘻嘻,你们的本事这么差劲,还当什么捕快?”艾虎灵活地左窜右跳,偶尔还停下来双手叉腰奚落一下李捕快三人。
李捕快见智化缩在一旁默默念经没动手,胆气就壮了很多,只道是民不敢与官斗,于是停下来大声吆喝:“兀那和尚,你快叫这小子住手,不然本官治你们一个拒捕的罪名。”
智化叹了口气,缓缓地开口:“阿弥陀佛,小虎,住手。”
艾虎停下来,笑眯眯地抱着胳膊道:“小爷我就站在这里,看你们三个笨差人要做什么。”这时,那王老头已经把马车赶到街边,将马拴在一棵树上后,这才急急忙忙地跑进来喊:“智大师——,李兄弟——,别打了——都是自家人!”
李捕快一看见王老头,忙道:“王老哥,你来得正好,你说这里有命案,结果还真有,你还说京里有贵客要来,怎么这会儿还不到?”
王老头一指智化和艾虎,呶嘴道:“这不就是?”
“啊?就是他们?”李捕快突然一脸不快地说:“王老哥,兄弟信你,你却拿兄弟来消遣是不?这个和尚和这小子刚才跑来阻挠办案,我正说要带他们回去审问审问呢。”
王老头啐道:“愣头李,你硬是不晓得他是谁?我告诉你,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后面几个字说得很小声,但足够李捕快听清楚。
李捕快却垮着脸道:“一个江湖人,难道他还管到我们这官面儿上来了?王老哥,既然是你的朋友,那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了。不然,我管他在江湖上多大名气,到了我这儿一样得吃牢饭!”这话说得真是够正气的,可是他不该边说边拿眼去瞅智化脸上的表情。可以相像,如果智化不是平静地合什微笑,而是横眉竖目的话,李捕头这番话是肯定不敢往下说的。
“智大师管不得此间的事,那展某可过问得?”随着这声冷哼,一道红影从街道的另一头如离弦的箭般掠过来,倏忽出现在门口。
白玉堂的手上情不自禁地握紧,游彩花浑身一抖,吃惊地抬起头来,悄悄地越过屋脊往柳府的前院里看。
艾虎高兴地大喊了一声:“展大哥,你终于来了!”然后张开双臂,欢快地向门口穿着一身朱红色捕快服的展昭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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