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以为.他叫的是我.我从來不曾想.竟不是.
“那是皇上的乳名.”隋太医的声音淡淡的.
我的指尖一颤.果然……
镡儿.妡儿.多像啊.
他叫我“妡儿”.他说他喜欢这样叫.
我只是想知道.他每次叫我的时候.是否会想起曾经的自己.是以.对着我.他总是那么宽容.我犯错.他也能忍.
他待我.犹如十六年前的他自己.
忍不住想要哭.难过得说不出话來.
目光.再次落在隋太医身上.我只知道他是从渝州來的.却不想.原來他从一开始就是辛王府的大夫.怪不得.元承灏那么多疑的人却独独这般相信他.
这半夜.隋太医沒有出去.只在床前守着他.
我亦是迷迷糊糊地似睡似醒.
翌日清早.常公公沒有來叫起.他依旧自己醒了.感觉身侧之人动了.我猛地睁开眼睛.本能地探上他的额角.
热度竟退了下去.
他瞧去一眼.笑着握住我的手.侧脸的时候.瞧见一旁的隋太医.微微一怔.只听他开口:“隋华元.别老守着朕.让朕快要以为朕活不长了似的.”
忙捂住他的嘴.他笑着拂开我的手.坐起來道:“不过说说罢了.还早呢.如何你也醒了.”
除了脸色依旧带着苍白.他的行为举止.仿佛昨夜的根本不是他.我呆呆地看着他.忘记了言语.他回头叫了常公公來伺候他起身.我分明瞧见隋太医似乎想说什么.试了几次.依旧沒有开口.
昨夜那诡异的热.却在今早毫无征兆地退下去了.
不.咬着牙.也许不是毫无征兆.只是.有什么东西改变了.而我.还不曾察觉.
他的病.断断续续了好几天.一直反复着.
如今.只两日.全好了.
是否.只是因为不在乎了.
心病并非只有心药可医.倘若根本不在乎.也便沒有什么所谓的病了.
这几日.我只听闻芷楹郡主进宫來过.去乾元宫看了他.也沒人传出他和芷楹郡主吵架的话來.元非锦到底是不再入宫來.
六月初十.景王离京的日子.
拾得公公回來的时候.开口道:“娘娘真是料事如神.皇上真的亲自出宫去送王爷.”
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什么料事如神.我根本不想他出宫去送他们.
可我也知道.他的性子.一定会去的.
咬着牙.心里突然紧张起來.好似会发生什么大事一般.急急起身出去.阿蛮追着出來.我沒有停下脚步.就是担心.
宫门口.他还未出去.见青大人与他耳语着什么.他只点着头不说话.
回眸的时候.瞧见站在不远处的我.他似是一怔.随即上前來.笑道:“如何在这里.”
伸手.拉住他的手:“皇上还是别去了.让青大人送也一样的.”
他却摇头:“怎么会一样.也许这一次.还真是最后一次相见了.”
怔了怔.最后一次相见.我不知他指的是元非锦.还是景王.
不知为何.这样想着.心跳得越发厉害.
他欲转身.我握得他的手越发地紧了.他皱眉瞧着我.忽而笑起來:“那便和朕一起去.”
狠狠地点头.我就是要看着他.才放心.
这几日.他不提元非锦.我不知他是真的不在乎了.还是如何.
我只是担心他出去.见了元非锦.又会被他气到.
以往.元非锦气到了他.他就罚他抄经文.他要的.不过是元非锦收敛起他冲动的性子.如今.元非锦考虑事情沉稳了.他们兄弟到底还是疏离了.
这一次.摆驾前去.
御驾在行馆外头停下了.他并不曾下去.只常公公掀起了那帘子.元非锦与芷楹郡主扶着景王出來.十多日未见景王.他此刻的脸色依旧苍白着.较之那一晚到底是好了许多.
他们跪下行了礼.元承灏只道了句“免礼”.亦不曾叫人上前扶.
景王低咳几声.嘘声道:“劳驾皇上出宫相送.臣惶恐.”
他轻笑一声道:“六叔大好了.朕也安心.朕今日來.顺道和六叔说二件喜事儿.”
不觉侧脸看他.什么喜事儿.一路上.也不曾听他提及的.
景王的眸中亦是露出惊讶.
目光.落在芷楹郡主身上.莫不是……芷楹郡主和柏侯煜的事.可.那也只是一件啊.
芷楹郡主的眼中明显也是一怔.她想來与我想的一样.
身侧之人笑着开口:“六叔也知.北国二王子來了西周.是想和我西周永结姻亲之好的.朕知他与楹儿情投意合.便想做了这个主.”
他的话音才落.瞧见景王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
...
<font color=red>笔趣阁</font>已启用最新域名:www.<font color=red>biquge001</font>.com ,请大家牢记最新域名并相互转告,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