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emsp;邵淑华也有这个感觉,平时小鱼在家,她都嫌弃得要死,现在他不过是在学校住了两三天,她就有点不太习惯了,昨天做饭的时候,米还放多了,直到夫妻俩吃饭的时候,发现多出来的两大碗米饭,才莫名地有些想这臭小子。
emsp;emsp;“你们军训辛苦吗?”
emsp;emsp;“很辛苦的!你看看,我这脖子都晒红了。”
emsp;emsp;“你们教官不会带你们到树荫下训练啊?那时候我们那教官还会照顾一下我们。”
emsp;emsp;“你儿子是班长,要干的琐碎事太多了。”
emsp;emsp;“瞧你得意的,一个班长有什么好得瑟的,小月也跟你一起训练吗?”
emsp;emsp;“对啊,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emsp;emsp;“你们军训要训多久啊?”
emsp;emsp;“两个星期吧。”
emsp;emsp;“你回来一准是块黑炭,比你爸还黑。”
emsp;emsp;正说着,客厅的门打开,于游也回来了。
emsp;emsp;邵淑华就把摄像头转了一下:“刚说曹操,曹操就到。”
emsp;emsp;“谁啊?”于游在脱鞋子,扶了扶眼镜远远看了眼她手里的手机。
emsp;emsp;“你儿子!”
emsp;emsp;“中午我还跟小鱼和小月一起吃饭来着。”
emsp;emsp;邵淑华见于游回来了,拿着手机从沙发起身,过去厨房把灶台上做好的菜端出来,揭开盖在菜盘上保温的保鲜膜。
emsp;emsp;“妈,今晚你们吃啥呢?”
emsp;emsp;“清蒸鱼,青菜。”
emsp;emsp;“就两个菜吗,平时不都四个菜?”于知乐看了看屏幕,简简单单的就两个菜。
emsp;emsp;“你不在家,我做那么多菜不累啊。”
emsp;emsp;“那等我们军训完,我和小月给你们做饭吃。”
emsp;emsp;“是小月做吧?你少给脸上贴金了。”
emsp;emsp;“有区别吗。”
emsp;emsp;邵淑华拿了碗筷出来,于游洗了手帮忙盛饭,她坐在位子上,于游把饭递给她。
emsp;emsp;“好了,我们吃饭了,你要记得多喝水,你们教官要是一直让你们在太阳下晒的话,我让你爸跟你们辅导员说说。”
emsp;emsp;于游:“……”
emsp;emsp;“哈哈,不用了,教官还好,班上女生多,不会让我们晒太久。水我有喝啊,你给我那包陈皮,我天天泡一大壶水。”
emsp;emsp;“自己照顾好自己。”
emsp;emsp;“好好,我都十八了,平时没见你那么啰嗦呢。”
emsp;emsp;“你嫌弃你妈啰嗦了?”
emsp;emsp;“……没,我是感觉很暖,暖得我又觉得热了。”
emsp;emsp;“油嘴滑舌,也不知像了谁!”
emsp;emsp;“待会儿我给你发些我拍的照片。”
emsp;emsp;“好。”
emsp;emsp;挂断了视频通话,于游和邵淑华便一起吃饭了。
emsp;emsp;老夫老妻的,自从这块叉烧出生之后,夫妻俩就很少有两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光了,几乎都得带着那个一米八几的电灯泡。
emsp;emsp;“老婆辛苦啦,吃鱼腩,你最爱吃的。”
emsp;emsp;于游把最嫩的那块鱼腩夹到她碗里。
emsp;emsp;邵淑华笑眯眯地看他:“还记得你第一次给我做饭是什么时候不?”
emsp;emsp;“记得啊,在博士生宿舍里,做的是鱼,还是我自己钓的。”于游回忆道。
emsp;emsp;“你也就会做鱼了。”
emsp;emsp;邵淑华美滋滋地吃着他夹来的鱼腩,那时候的味道她仿佛还能回忆出来,是她吃过最好吃的鱼了。
emsp;emsp;闲聊着,于知乐把照片发了过来,夫妻俩一起看着。
emsp;emsp;看着照片里穿着迷彩服,高高大大的儿子,两人心里都有一种满足感和幸福感。
emsp;emsp;喔,还有小鱼和小月的合照呢,两个穿着迷彩服的年轻人,又有些能看到当初自己年轻时的身影了。
emsp;emsp;“老鱼。”
emsp;emsp;“嗯?”
emsp;emsp;“待会儿去紫金港校区散散步吧。”
emsp;emsp;“不去玉泉校区散步?”
emsp;emsp;“玉泉整天去,倒是这新校区没怎么去过,去逛逛。”
emsp;emsp;“行啊。”
emsp;emsp;于游答应下来,浙大是他俩的母校,他现在也基本在紫金港校区这边办公了,刚建成不久的时候,邵淑华来逛过几次,现在小鱼在这边上课,她也想来逛逛。
emsp;emsp;……
emsp;emsp;经过了白天一整天的训练,晚上这会儿就要轻松一些了,不过自由时间还是没有的。
emsp;emsp;于知乐洗漱完,把衣服洗了,换上另一套迷彩服,在班群里发了消息,招呼大家七点半集合,一起去拉歌或者搞搞别的活动。
emsp;emsp;立秋之后,气温虽然没咋降,但天黑比起之前来的更早了一些。
emsp;emsp;于知乐在女生宿舍楼下等着,嚣张地堵在楼道口,进进出出的女孩子们,第一眼就能看到他。
emsp;emsp;多帅的一个小师弟啊,以前不觉得迷彩服好看,现在觉得穿迷彩服的也能这么好看?
emsp;emsp;那些穿着常服的师姐们看着都心动了,要是于知乐朝她们笑一笑,那花心乱颤的。
emsp;emsp;他明显是在等人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女孩子勾到了他。
emsp;emsp;以至于很多师姐或者同级的女生上了楼,还不愿意进宿舍,趴在阳台边上往下好奇地瞅着。
emsp;emsp;直到看见一个同样穿着迷彩服的女孩子,布林布林地从楼梯小跑下来。
emsp;emsp;晚上可以不戴军帽,那女生也是刚洗了头,头发自由地披散开来,跑动的时候,发丝像是被风吹起的柳条,在身后轻轻飘荡着。
emsp;emsp;然后在他面前站定,被他牵着小手,两人一起往田径场那边走去。
emsp;emsp;遇见他,就像是兔子的世界下起了胡萝卜雨。
emsp;emsp;“你等了很久嘛……”
emsp;emsp;“相当于十多天那么久了。”
emsp;emsp;“明明才十多分钟。”
emsp;emsp;“你知道吗,一日三秋,一天就是三年,算下来可不就是十多天那么久了?”
emsp;emsp;“哪有这样算的。”
emsp;emsp;两人闲聊着,散着步慢慢走。
emsp;emsp;田径场这边也有很多学生在散步,时不时有慢跑的同学从他们身边超过去。
emsp;emsp;弯弯的月牙儿挂在天边,路灯下,两人的影子拉长,算是今天这一天里最悠闲的时光了。
emsp;emsp;逛着逛着,田径场上找不到两人的身影了。
emsp;emsp;直到镜头一转,在某处阴影的树头下,看到了依偎在少年肩上的少女。
emsp;emsp;已经是事后了。
emsp;emsp;她的小脸绯红绯红的,大眼睛柔得像水,有些意犹未尽地抓着他的大手把玩,轻轻地搓动他的手指。
emsp;emsp;少年也侧过身来,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口,刚洗完澡后的她,香得让人把持不住。
emsp;emsp;“知乐。”
emsp;emsp;“嗯?”
emsp;emsp;“你说,我们这样子……会不会怀孕啊?”
emsp;emsp;噗,于知乐差点没让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emsp;emsp;捏了捏她的小脸蛋道:“不就亲个嘴,怎么就怀孕了?”
emsp;emsp;“我小时候就觉得,男生亲了女生的嘴之后,女生就怀孕了,那时候电视剧最多就亲嘴,然后妈妈还捂着我的眼睛不让我看……”
emsp;emsp;“二十年前的女孩子才会这么想吧。”
emsp;emsp;“二十年后的女孩子也会这么想的。”
emsp;emsp;夏枕月说,“只要乐意,女孩子都会这么想。”
emsp;emsp;于知乐大致能理解她的思维了,也许是女孩子想得更远一些,或许他觉得亲个嘴就是亲个嘴的事情,对她来说,亲个嘴意味的事情就远了,城池已经失守,大军进城只是迟早的事情。
emsp;emsp;“你们女孩子都会去想那么久远的事吗?”
emsp;emsp;“那你呢?”
emsp;emsp;“我目光短浅,只看到你,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