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emsp;“我没见鬼,”这人惶恐的说道,“是我哥家的两个小子见鬼了!”
emsp;emsp;“本来我们不敢麻烦镇长,这不是刚才听说镇上来了两个道士,所以我就想把这事赶紧给您汇报一下!”
emsp;emsp;云松暗道又来活了,他忍不住说道:“老王,你们镇子是不是风水有问题?怎么整天这么多鬼怪事?”
emsp;emsp;王有德也纳闷:“不能呀,真人,以前我们镇子很平静的,这不几十年了,镇子上也就出了爬虾和赵老蔫家两件诡事吗?”
emsp;emsp;冯长青点头道:“最近确实多,好像从三橹子捡到钱眼儿开始……”
emsp;emsp;“对,就是钱眼儿!”王有德得到提示一下子激动起来,他说道,“就是钱眼儿捣鬼,钱眼儿能引鬼,肯定是它前些日子引了一些鬼在我们镇上还没有处理干净,所以真人……”
emsp;emsp;他说着话眼巴巴看向云松。
emsp;emsp;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
emsp;emsp;但用不着说出口,懂的都懂——真人你啥时候回道观解决那钱眼儿?
emsp;emsp;云松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emsp;emsp;闲的蛋疼我多嘴问什么?这下子好了,短时间内是别想离开老镇了!
emsp;emsp;他看向汉子问道:“你说你两个侄子遇到鬼了?怎么回事,仔细说说,小道看看能不能给你帮上忙。”
emsp;emsp;汉子说道:“行,道长,其实确切来说遇上鬼的是我大侄子,是这样的。”
emsp;emsp;“今天我大侄子和小侄子去银河洗澡,然后我大侄子就见到水鬼了,吓得赶紧带上我小侄子跑了回来,嗯,就是这样。”
emsp;emsp;云松听的无奈。
emsp;emsp;这算什么仔细说说?
emsp;emsp;还能更简单点吗?
emsp;emsp;他正要发问,身后一阵长袍掠空声传来,寻真子步履生风的走来:
emsp;emsp;“无上天尊,你家大侄子是在银河见到了水鬼?快带贫道去看看!”
emsp;emsp;云松暗暗纳闷,他问道:“银河?你们这里还有银河?”
emsp;emsp;王有德指向镇子南方说道:“就是山里出来的那条大河,它名字叫银河。”
emsp;emsp;云松觉得这个名字有点怪,敢叫银河的河流可不多,除非这条河里真的有银子。
emsp;emsp;汉子带寻真子出发,冯长青拉着云松跟了上去。
emsp;emsp;后头大笨象对王有德嗫嚅道:“镇、镇长老爷,我也有冯公子的那个情况,就是幻想到一个仙子,你能不能……”
emsp;emsp;“滚!”王有德踹了他一脚。
emsp;emsp;前来找他们报信的汉子叫李牛,他哥哥叫李马,两个侄子分别叫李大狗和李二狗。
emsp;emsp;这是镇上一户寻常人家,李家住在镇子外围,隔着银河很近,家里两个孩子经常去银河玩耍。
emsp;emsp;王有德听到这事后就生气了,他对着李马吼道:“经常去银河玩耍?不是不许去河里玩吗?”
emsp;emsp;“自己作死!”
emsp;emsp;李马是个老实巴交的中年汉子,面对镇长他紧张的畏畏缩缩,被王有德一吼直接跪下了。
emsp;emsp;云松问王有德道:“银河就在你们镇子门口,现在天很热,孩子们肯定会忍不住去玩水,这是管教不住的。”
emsp;emsp;王有德说道:“真人你有所不知,不去河里玩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规矩,这是传统!不管大人小孩都不准随便下水,特别是小孩,决不许下水!”
emsp;emsp;云松问道:“为什么?”
emsp;emsp;王有德正要说话,冯长青突然开口:“因为我们要靠喝水过活,让人下去洗澡,那我们吃的不是洗澡水了?”
emsp;emsp;云松没说话。
emsp;emsp;冯长青说的不是实话,这不是个合适的理由。
emsp;emsp;河流的水是活水,哪有人家会因为吃河里的水而不让人下河的?
emsp;emsp;寻真子进门后没说话,一直在打量屋子。
emsp;emsp;他一边看一边掐指算计,然后凝重的说道:“你家孩子确实见鬼了,而且怕是被鬼给缠住了,屋子里阴气很重。”
emsp;emsp;李马夫妻吓得赶紧跪地磕头。
emsp;emsp;寻真子说道:“无上天尊!贫道要见你们家孩子,让他们出来。”
emsp;emsp;李马哭丧着脸说:“道长,我家老大被吓到了,昨天他回来就钻进了屋里锁了门不肯出来也不肯让我们进去,送饭送水都不要。”
emsp;emsp;“从昨天到现在,滴水未进!”
emsp;emsp;听到这话云松心里出现一个猜测,道:“他在害怕水,对吗?”
emsp;emsp;李马说道:“这个倒是不清楚,不过我们送进水饭去,他赶紧会砸掉摔掉。”
emsp;emsp;寻真子不耐的说道:“他现在在哪里?贫道去问他几句话!”
emsp;emsp;云松也想问。
emsp;emsp;李牛提供的信息太少。
emsp;emsp;李大狗把自己锁在个厢房里,大热天门窗紧闭,严严实实。
emsp;emsp;李牛和李马夫妇上去又敲门又砸窗,里面安静无声。
emsp;emsp;王有德不耐的贴在窗纸上往里看。
emsp;emsp;脸一贴。
emsp;emsp;猛地惨叫往后窜。
emsp;emsp;“啊啊啊!”
emsp;emsp;云松喝道:“怎么了?”
emsp;emsp;王有德叫道:“眼珠子,是个白惨惨的眼珠子!”
emsp;emsp;云松警惕的贴到窗口往里看。
emsp;emsp;根据王有德的话,应该是有人贴在窗口从里面往外看,两人对视了,所以他看到了一颗眼睛。
emsp;emsp;但他贴上去小心的看,却没有看到窗口有人,只看见厢房黑漆漆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人。
emsp;emsp;一个削瘦的人。
emsp;emsp;正在瑟瑟发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