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emsp;‘大人’没有回答,带着周饭桶转身而去。
emsp;emsp;良久之后一个声音飘然而至:“自作孽不可活,望周之!”
emsp;emsp;云松颓然又茫然。
emsp;emsp;这都什么跟什么!
emsp;emsp;他能感觉到这个‘大人’对自己的厌恶。
emsp;emsp;可是他很冤枉,自己一直是好人,要是在地球的话他可以拿出手机让大家看看自己的水滴筹帮助过多少人。
emsp;emsp;当然不能让人查看aPP下载记录。
emsp;emsp;他倒是问心无愧,主要是他同事很可恶,曾经用他手机下过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公园、什么91、什么猫,他不太懂,但知道不是好东西。
emsp;emsp;毫无疑问,他知道自己是个好男孩,平时从没有得罪过人,那这个‘大人’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敌视他?
emsp;emsp;他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最终决定追出去问问对方是什么意思。
emsp;emsp;可是出去后发现‘大人’和周饭桶的身影不见了。
emsp;emsp;四周全是绿莹莹的磷火和一眼看不到头的黑暗。
emsp;emsp;‘嗒嗒嗒嗒嗒嗒……’
emsp;emsp;清脆的磕牙声在他身后响起,他回头去看,令狐猹倚在白骨观墙壁上作人立状,后背死死贴着墙,牙齿对撞频率跟磕瓜子机似的。
emsp;emsp;云松在它头上薅了一把不耐道:“怕什么怕?他顶多是来接引亡灵的阴差,所以你怕什么,你又没死,他没理由接走你。”
emsp;emsp;说完这话他心里一动。
emsp;emsp;力士送棺、童子陪行,阴差接引、亡灵通行……
emsp;emsp;如果这些是真的,那自己还是在阳世吗?
emsp;emsp;他又想到这些纸人力士看到他便尊称‘天师’,它们是不是以为自己凭真本事走阴而来,所以才会对自己那么恭谨?
emsp;emsp;还有,神机先生呢?
emsp;emsp;云松放目远眺,毫无发现,他进白骨观去找,也没有发现神机先生的痕迹,倒是发现了一处楼梯。
emsp;emsp;他顺着台阶走上去。
emsp;emsp;整个白骨观寂寥无声,只有他的鞋底踩在骨头上啪啪作响。
emsp;emsp;白骨观有二楼。
emsp;emsp;二楼平台自然也铺满了白骨,中间有一座白骨祭坛。
emsp;emsp;这座白骨祭坛不大,修建的却极为精致诡异。
emsp;emsp;它一共有两层,一层是圆形的,如太极般分成黑白两色。
emsp;emsp;说它精致便是因为这种分色。
emsp;emsp;它的白色是样式统一的巨型白骨堆积而成,而它的黑色则以样式统一的树木状大炭块组成。
emsp;emsp;说它诡异则是因为二层放置着一个24寸老式电视机一样大的白骨骷髅。
emsp;emsp;骷髅正前方立着一尊青铜雕像,这雕像得有刚才那‘大人’的高矮,体型瘦高,身上总共长了八只手臂,然后没有脑袋。
emsp;emsp;它的肩膀往上是平的。
emsp;emsp;除此之外祭坛还有其他可圈可点之处,比如细看之下,不管白骨还是黑炭上都雕刻有精美纹路。
emsp;emsp;比如祭坛周围跪着一尊尊与寻常人身形相仿的青铜人像。
emsp;emsp;这些人像弯着腰但努力昂起脖子,脖子上同样没有头颅,而是燃烧着青绿色火焰!
emsp;emsp;云松震惊的看着这祭坛,随即一声震耳欲聋的吆喝传进他的耳朵,祭坛四周跪着的青铜人像站了起来——
emsp;emsp;起来的是正常人,他们身上抹着红色兽血、绿色树汁还有其他颜色的颜料,长有脑袋但脸上带着造型凶残的面具。
emsp;emsp;有的面具额头长角,有的面具半边脸哭半边脸笑,有的面具则是上半截为兽面而下半截为人面!
emsp;emsp;这些人出现后便开始抽搐般扭曲身躯、踉踉跄跄迈动脚步,在祭坛四周抽风一样拼命抖动起来。
emsp;emsp;这一幕似曾相识。
emsp;emsp;云松绞尽脑汁的想,终于想起来自己在地球时候看过的花花演唱会精彩剪辑,那位年轻的华人艺术家每次唱歌都有类似表演。
emsp;emsp;面具人抽动着开始向他靠近。
emsp;emsp;云松立马后退。
emsp;emsp;身后也有零散怪异的脚步声。
emsp;emsp;他猛的扭头看。
emsp;emsp;他的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全是这些抽搐的面具人。
emsp;emsp;他被包围了!
emsp;emsp;这时候祭坛上出现了一个伛偻老妇人。
emsp;emsp;老妇人长了一颗庞大的头颅、24寸老电视一样的大脑袋,她的身躯不堪重负,所以不得不弯腰来承担这颗头颅之重。
emsp;emsp;对方看向他,她没有戴面具,但云松倒是宁愿她戴了面具!
emsp;emsp;因为她的脸极诡异!
emsp;emsp;脸大且圆,呈现青铜色,眼睛细而长,鼻子大而扁,嘴唇薄而阔——
emsp;emsp;云松的头皮一下子麻了。
emsp;emsp;他见过这张脸!
emsp;emsp;对付水猴子那天晚上他在窗口就曾经看到过这样一张脸!
emsp;emsp;这是一张他忘不掉的脸,这张脸就像是一张正常的脸被强行拉开,五官被拉的摊开!
emsp;emsp;或者说——有一张人的面皮被从脸上剥下来,然后拼命拉扯后贴到了一个大号的脑袋上!
emsp;emsp;所以这青铜脑袋也可以说是戴了一张面具,一张强行拉扯变大的人皮面具!
emsp;emsp;云松二话不说立马咬破嘴唇往手背上吐了一口血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