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兰平章,江才媛忍不住说道:“陆总,我有两个疑问,想请你解答。先说一个小疑问。天雄大哥已经不是你的姐夫了,你为什么要瞒兰平章?为什么会积压这么多产品,我大概能猜得到,一个小县做的产品,肯定不好卖。可你为什么要赔钱给兰平章呢?”陆承伟道:“想不到你还真是个有心人。告诉你吧,陆川实业的产品,现在还在几个大仓库里放着,根本没有流向市场。兰平章愿意包销,利太薄他能干吗?这种处理方法,叫丢卒保车。不,其实我让出这一千万,本来就打进成本了。这点差价做回扣,不算小气吧?兰平章已经把天雄当成一个强大的对手,我干吗要和天雄划清界限?天雄不是和兰平章打交道的一种力量吗?小四,我在陆川搞的这个项目,已经投进去一亿三千万元。想走我这条路,你要做好多种心理准备。我现在承受的精神压力有多大,你想象不出来。”
陆承伟所说的压力,江小四一点也感觉不出来。在她眼里,陆承伟的日子每一天都过得悠哉游哉、有滋有味,打打高尔夫球、打打网球、吃吃中餐、吃吃西餐,大笔大笔的钱就挣到手了。闲暇的时候,陆承伟喜欢和江小四谈文学和艺术,言语里对诗人古狼相当尊重,夸完古狼的诗文,还要夸古狼在爱情上体现出来的古典和浪漫精神。江才媛有些不以为然,说道:“文人,哪有对爱情专一的?我不相信这个什么古狼能坐怀不乱。”陆承伟认真地道:“小四,你可别存心诱惑他。这是我培养的诺贝尔文学奖的种子选手。”
这时,齐怀仲才明白陆承伟讨好江小四的真正目的,心里道:铺垫得差不多了,不知他会安排他们俩在什么场合下见面。
几天后,古狼应陆承伟之邀,去了锦绣中华园陆承伟的别墅。古狼一进门,看见墙上挂着的照片愣住了。齐怀仲一看这种情形,马上认定这是一个败招,这是智者千虑中的一失。陆承伟看看照片、看看古狼,说道:“古先生,她是不是长得很像你的女朋友?”古狼这才回过神,“像,很像。”陆承伟解释说:“我也觉得很像。她姓袁,是我的女朋友。她现在美国。古先生,你请坐。我和你真的叫有缘分,连女朋友都长得像。股票终于成功上市了,可以歇一段了。如果古先生方便的话,我想请你多参加一些公司组织的活动。年底,我想到东南亚转转,很想让你一起去。”古狼被陆承伟尊敬得有些不自在了,说道:“陆总,我现在是你的雇员,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以后,以后你别叫我先生了,还是叫我的名字吧……”陆承伟打断道:“我怎么能叫你的名字呢?像你这种级别的诗人,应该算文曲星了,一般人乱呼你们的名讳,会折阳寿的。范进中了举人,他岳父连碰都不敢碰他了。大诗人聂鲁达到亚洲一个王国访问,上午去参观古城堡,中午国王要宴请他,谁知他在参观过程中和漂亮的女翻译擦出了情火,躲在一边和女翻译云雨起来。国王得到报告,决定推迟午宴时间,要让大诗人尽兴。他说:诗人的个性,神们都该尊重。你能答应陪我去东南亚,我真的太高兴了。”古狼见陆承伟说得十分真诚,也不再坚持,放开了和陆承伟谈天说地起来。两人谈了两个多小时,越谈越投机,快吃午饭的时候,江小四来了。江小四极富攻击性地看看古狼,说道:“你先别介绍,我猜一猜,这位先生肯定是你经常把他的名字像夜壶一样挂在嘴上的大诗人古狼。”说着,掩着嘴扑哧笑了出来,“对不起,我想说的是酒壶,不是夜壶。只有酒壶才能配诗人,要不怎么说李白斗酒诗百篇呢。不过,夜壶用在古诗人身上,也不算离谱,他毕竟不是女诗人。”陆承伟大笑起来,“你这个死丫头,怎么能这样糟践伟大的诗歌呢!古先生,你可别在意。她叫江小四,大名叫江才媛,江丰年副省长惟一的女公子。芳龄几何,我没问过,可能是你的同龄人吧。身份……”江才媛接道:“一个在婚姻的围城里两进两出的孤独的单身少妇。我最想写的一首诗,有位女诗人已经写过了,篇名叫《谁来与我同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