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康用手背抹了抹眼睛，泪水抹得满脸都是，“没事，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没事，我经常都是这样的。”

康康隐隐地觉得，老师讲那番话的时候，自己在想亚蝶的事情，那不是“身不由已”是什么，除了想到亚蝶，他还想到姐姐康琴，她那不是“身不由己”是什么……康康的脑海里就像磁带的快速回放，很多事情只是迅速地闪过，后来，后来就汪满了眼泪，这算什么？康康也说不清楚。

何莲看康康满脸抹得脏兮兮的，便拿出自己的手绢，替康康重新抹了一遍，看康康不哭了，才把手绢拿开。

“康康，你这样让老师很为难耶！”何莲说着，又拿起了书，继续胡乱翻着。

康康忽然感觉浑身不自在，问何莲：“老师，我可以走了吗？”

何莲才猛然想起来康康是被自己带进来的，“这当然，你又没有做错什么，随时都可以走的。”

听何莲说罢，康康就转身走了，耳后传来何莲宛如沁人心脾的清茗渗透心身的声音：

“康康，记得不要再惹老师生气了哦。”

康康没有回答，他已经忘了回答，因为逃离老师的视线是他现在最想要做到的事情，所以他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鼻子“嗯”了一声，便不见了。

康康穿过操场，又看到了黄国梁消瘦的高大身材，他正在招手叫康康。

康康知道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不过经过刚才何莲的一番谈话，他已经坦荡得多了。

康康还是向黄国梁走了过去。

黄国梁也向康康走了过来。

背过教室，黄国梁摸着康康的脑袋，和蔼可亲地说道：“康康，我看到何老师把你带走了，你可以告诉老师她在干什么吗？她是不是有什么事要你向我转达？”

康康顿时就懵了，心想：老师，你上课就上课吧，那眼睛怎么还那么滴溜溜地盯着何莲呢，而且你这也太自作多情了吧！

不过康康还是没有直接告诉黄国梁何莲没让他转达什么，康康摸了摸鼻子，说：“老师让我别再惹你生气，说你都是为我们好，还有……”康康略微地迟疑了一下，“还有老师说你送了她一副很好看的画，她挺感谢你，还有……还有她说你长得挺帅，说特别喜欢你，很多很多，让我告诉你呢！”

黄国梁一下抱起康康，“人小鬼大！那你要替老师保密哦，不要告诉其他同学，不然，老师天天罚你站！”

说罢，把康康放了下来，看康康连连点头，两个人都开心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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