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高台之下，所有人此刻都从那巨大的幻觉中清醒过来，地面上火盆碎块，木屑和乌金铃铛碎片散了一地，一时间周围都是激烈惊疑的询问声和惊呼声，那些平日里不可一世的江湖人士，此刻无不面色恐惧的四处张望，徒然握着兵器想要防御不知在何处的敌人。只有少数一些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的人，双目紧闭坐着一动不动。

容乾望着眼前空空的地面，那地上只留下了一大滩快要凝结的的暗红色的血迹，他神情似乎有点迷茫，回过头向后望了望，台下原本云莲站着的地方此刻也空无一人，只有不断来回踱步奔走的不认识的江湖面孔。

那主办人一百九早就不知所踪，偌大的江湖大会会场上，只留下乱哄哄的鸡飞狗跳的一片人群，以及高台上沉默无言的两人。

“我们中计了。”凡红燮沉声说道，暗自恨恨的握紧了拳头。

容乾听见他的话，是是而非的点了点头，他忽然抬起脸，定定的望着凡红燮，那眼神中空洞的好像看不见边际，放佛没有底的幽冷深渊。

他一手提起白雪剑，剑刃上仍浸着血，容乾伸出手指轻轻从那剑刃上揩下一点血液来，然后将手指送到了自己口中。

舌尖刚刚碰及那手指上的血液，只见容乾神色一滞，突然而生的绝望浮现在他的脸上，他的身形在那刻轻轻的晃了晃。

“是她的味道。”

容乾淡声说道，声音中毫无一丝起伏，就像得知自己患了不治之症的病人。

他微微敛眸，眼中有水光闪了闪，那刻凡红燮甚至以为容乾要哭了。容乾持剑孑然站在那儿，一波一波的热浪裹在风里，他就像风中的一把冷剑。

良久，薄唇开合，声音沙哑。

“我竟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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