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忽然被人向后一拉 随即落入一个还带着暖意的怀抱里面 云莲被冻的牙齿都在打战 她的脸上覆上了一层薄薄的寒霜 卷翘的眉睫上凝着细小的冰块 一张小脸苍白的毫无血色 连嘴唇也是白的
此刻抱着她的容乾情况要比她好一些 他将云莲牢牢困在怀里 脸埋在云莲冰一样的项窝里 鼻中呼出的暖气让云莲回复了一丝丝的知觉
她觉得脖子痒痒的 眼睛里有泪水在打转 但是她不敢哭出來 她怕泪水还在眼中就结冰了 那可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
“我和你一起 ”容乾的声音在风中带着干裂的嘶哑 一头束起的长发被呼啸的寒风高高扬起 像是一片苍白中的一缕泼墨
他低低的说道 “云莲 冷静一点 我们不回去 我陪你上山 ”
这话像是一颗定心丸 让浸在一片不做所措和烦乱中的云莲忽然安定了下來 她咬着嘴唇 伸出手搭上容乾抱着他的双臂 刚回过身來就看见不远处的慕容桃灼也赶了过來
下意识的将身边的人一推 云莲低垂下眼 沒有抬头去看容乾的表情
“把这个穿上 ”慕容桃灼沒说别的 将两件厚实的黑色斗篷递给二人
沒有火牌 行走在雪山上的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锋之上 慕容桃灼算是中皇山的常客 由他在前方领路 厚重的斗篷在寒风中好像失去了所有重量 像一片羽毛一般被吹的狂乱翻舞 后方容乾抓着云莲一步不落的紧随其后 他的步伐还算是稳当 但云莲简直是走一步歪一下 如果不是容乾扶着铁定一步一摔 她两只小腿无数次沒入冰雪中又拔起 然后又沒入
尽管三人都穿着毛靴 但双脚依然都被冻的沒有知觉了
这样毫无希望的走了两天 进程缓慢 三人之中大半的时间都沉浸在一种绝对的沉默里 仿佛天地间只有呼啸的冷风
第二天临近黄昏的时候 三人來到一条类似天然栈道的入口处 走在前面的慕容桃灼忽然回过头 他的面容依旧让人觉得如玉一般温润美好 似乎丝毫沒有让这无情的暴雪给冻住
“等会走进去的时候 千万不要大声说话 ”他压低了声音说 “最好不要说话 ”一边抬高头指了指三人上方 云莲和容乾仰头望去 只看见上面是高耸的万丈雪崖 前后一直延伸 绵延起伏 颤巍巍的托着厚重的积雪 三人站在下面渺小的就像是三只蚂蚁 随便从上面掉几块雪下來 都能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事关生命大事 沒有人敢怠慢 云莲和容乾都十分郑重的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云莲隐约觉得 只要过了这条栈道 似乎就有希望在后面 也许就能看见一扇巍峨雄伟的大门和宫殿 而慕容鲤渊和白珍就在里面 煮好了热茶等着他们到來……
带着这样轻飘飘又乐观的念头 云莲心里忽然燃起一股久违的干劲 她提起了精神 沒等容乾來拉她 就迈步跟着慕容桃灼走上了栈道
栈道修建的极其窄小 最大限度只能容纳两人并行 但是在那沒有围栏的栈道上是不会有哪个白痴愿意和人并行的 往外一望就是深不见底的云雾飞雪 要是从这里摔下去铁定骨头都找不到
云莲兴冲冲的一脚踏了上去 由于走得比较急 脚下栈道因常年积雪变得无比的滑 云莲只觉得脚像是踩在了球上 瞬间重心就乱了 跟在她后面的容乾脸色霎时变得比积雪还要惨白 他看见云莲的身形一晃 向左一歪 整个人就从栈道上跌了下去
白雪剑飞快的出鞘 容乾一手握剑一手闪电一般拉住了云莲的一只手臂 另一手用尽力气将长剑狠狠插入身边的冰层之中 就是这样他也觉得自己脚下一滑 好在剑插的极深稳住了身子 不然此刻两个人已经一同坠入山崖了
还沒等容乾松出一口气 抬眼就看见前面的慕容桃灼脸上极其难看的神色 那种表情跟看见云莲摔成一滩肉泥沒有任何区别
容乾起初还有些疑惑不解 但随即他听见了一声轻微的响声 那口还沒送出來的气便再也出不來了
一块雪团从天而降 砸到三人间的栈道上 容乾毫不怀疑的感觉到似乎整座中皇山都在轻微的颤抖 他忽然明白了自己刚才干了一件多么蠢的事情
白雪剑的剑气和力量太过霸道 他将剑身插入冰层中 冰层又是绝佳的传导体 这无异于在山间敲锣打鼓大放鞭炮 简直就像在勾引着山坡上那大片的积雪 对它们撅着屁股挑衅道 “你來砸我呀 砸我呀 ”
三人沉默的抬头向上望去 只见头顶百丈高的山坡处 逐渐出现了一条不起眼的 却让人心寒的细小裂缝 那黑色的裂缝正在逐渐的爆裂 无数的裂缝渐渐从雪坡上蔓延 细小的雪块滚落下來 像在预示着即将到來的巨型雪崩
慕容桃灼沉着嗓子 依然难以掩饰话语中巨大的惊恐和颤抖 无论人类变得多么强大 在大自然最原始的力量面前 每个人都渺小的像是尘埃
“愣着干嘛 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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