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乾扯过被子裹住她,少女最柔软的部位隔着他的腹部,均匀的气息吐在他的胸膛,他竟然莫名其妙的热了起来。
深深吸了口气,沉定气息,容乾垂下眼眸,望着那张宁静纯粹的睡颜。
这江湖风血弥漫,危机四伏,他究竟能不能做到,从一而终的守在她身边?
容乾不知道答案,前路像是一片覆盖着鹅毛大雪的荆棘丛林,汪♂洋大海中一艘孤单的船在浪间颠簸摇晃,渺小的就像是蜉蝣。
等到恍然转醒的时候,睁开眼,一枚悬在半空中颠簸得厉害的明月印入眼帘。
凄冷月光斜在窗棂上,透过薄薄的窗纸望见波涛汹涌的漆黑大海,云莲这才回过神来,不是月亮在颠簸,而是船在风浪中晃得太厉害。
噼里啪啦的雨声打在窗户上,毫不留情的扰着人的心智和视听,云莲从床上爬了起来,容乾早已不在屋内,她皱着一张小脸,视线中都是昏暗的一片,她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
意识在一片飘忽的香味中迅速的清醒起来,云莲一愣,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烟香——**散?
只是她非但没有觉得模糊,反而一下子警惕起来。
房门处传来轻微的,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是有什么利器摩擦着门缝,试图将门锁挑开,昏暗中看见那儿有凛冽的刀光忽闪忽现。
就是傻子也能觉察到事有蹊跷。
云莲一路走来也算是遇见了不少事情,所谓吃一垫长一智,人不可能丝毫不长记性。她立即从床上翻身下来,虽不知道门外是什么人,但这又投迷香又撬门锁的,思来想去必定不会是什么善类。
房中没有什么可躲的地方,云莲一咬牙,哗的打开了窗户。
海风裹着一阵浓郁的咸味,带着雨水扑了起来,云莲被洒了一脸的凉水,船外风起浪涌,大雨瓢泼,夹杂着轰轰雷鸣,皎洁的月亮时不时被乌云淹没,黑漆漆的海域笼罩在一片沉重的黑影之中。
云莲鬼鬼祟祟,轻手轻脚的翻窗出去,落到外面的长廊上,心里打着这神不知鬼不觉消失的好算盘,正一边琢磨着是往慕容桃灼还是容乾的房里躲一躲,商量一下对策,一边伸手准备将窗户掩上,却透过月光看见卧室的房门突然被人撬开了。
一时间身体一顿,动作停滞,云莲呆在原地跟闯进门来的那几人面面相觑着,似乎彼此都觉得十分尴尬。
云层中突然划过一道明亮无比的闪电,像要将漆黑的天幕撕成两半,照的天海发白,也照亮了彼此默默对视的几个人的脸。
闯入房中的几人云莲觉得看着面熟,脑中飞快的一转,竟是白天坐在隔壁桌上的雷鸣岛的人。
云莲没来得及多想,那几人已经迅速回过神,沉默却凶狠的纷纷朝云莲扑了过来。云莲大惊之下只想到向后退避,眼见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反射着清幽月光,那道光刺的她蓦地闭上了眼,于此同时颠簸在风浪中的船身突然剧烈的晃了晃。
乒乒乓乓的声响随之四下响起,船上众多器物因为这剧烈的一晃而四下散落跌碎,夹杂着从各处传来的人声惊呼。云莲没有扶着任何东西,在那片突来的巨大颠簸中只觉得脚下一滑,身体失去了重心向后仰翻,竟一下子飞出了船边扶栏,惊慌之中云莲扑腾着双手抓住了栏杆,身子却已经吊在了扶栏外面,空无一物的脚底下是翻涌的黑色海水。
那栏杆不知涂了一层什么漆,又或者是年久失修,沾了雨水后滑腻的不成样子,云莲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双脚蹬着船身侧板努力的想爬上去,无奈侧板跟扶栏一样,甚至比扶栏还要光滑。
暴雨如同绝望,冲刷着云莲的身心四肢,海浪被暴风掀起拍打在侧板上,云莲浑身湿透的维持着最后一丝力气,她眼中溢进的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海水,水的重量拖着她的身躯,像无形中有无数只手扯着她往下拽去。
单薄的身影在狂风中颤抖,衣袍呼啦啦的疯狂飞扬,发丝被刮的打了结,胡乱缠绕在云莲脸上,挡住了她的视野。云莲感到双手能握住的扶栏面积越来越小,指甲抠进了镀漆内,随着身体下滑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
最后一丝力量散尽,云莲只觉得手一松,瞬间身躯就像狂风中的一片落叶,海浪仿佛带着无形的引力,将她吸入。
在那片铺天盖地的绝望中,天幕和深海都是一片沉重的深黑色,云莲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她下意识的张开口,对着迅速远离的船舱叫了一声。
“容乾!”
身体坠入深海,透骨冰凉瞬间漫上四肢,月色粼粼落在海面上,云莲看见有人紧跟着她跳了下来,巨大的冲击力掀起一片云卷一般的水汽,昏暗的海水像是一片巨大的牢笼,那人奋力的向她游来,像是扑火的飞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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