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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小巷中,密密麻麻的阴阳咒印刚刚凝成形便被打散,那歪歪扭扭的一个个咒印显得软弱无力,看得出来此刻正在使用它们的人不是新手就是胡来一气,或者两者俱全。
云莲伤痕累累的靠在墙边,大口的喘息着,手掌碰触过的墙面印出了一个个血红的手印。她一眨不眨的盯着站在身前的玉女,逆光下将她的身影勾勒的玲珑有致,撩人心弦。
目光中带着拼死的决绝,暗巷中没有退路,云莲咬着牙向玉女冲了过去。
玉女软绵绵的抬起手,卷着纱袖向前一推,袖风击打在云莲的胸口,看似绵薄的一击却将她整个人往后冲击出了好几丈的距离。
“哎呀哎呀,都说这天下阴阳术士有三个阶段。”玉女抬手掩嘴,媚眼如丝道,“一是捏印念咒,那是所有初学者必须经历的一个阶段,二是只需捏印,大部分的阴阳术士研习阴阳术一生也不过如此,唯有顶点上的那几个人,仅靠意念便能催动庞大繁杂的阴阳之术。”
她一边说,一边莲步轻移,缓缓踱步至云莲面前,见对方颤巍巍的从地上支撑起身子,抖着伸手抹了抹嘴边的血迹。
一道黑影从天而降,落到玉女旁边,宽袍大袖像是一只巨大的乌鸦,羽翼拢起来,露出了那张跟玉女一般诡异的尖尖脸庞。
“宝宝,你说她属于哪一种?人家看着觉得奇怪的紧呐。”玉女娇柔的说着,柔若无骨的身子依赖在刚赶来的金童身上。
“通过第三阶段用出来的阴阳术,却连第一阶段的威力都不如,这哪是阴阳术?说是街边逗那群死小孩的花招把戏也不为过吧?”轻声嗤笑着,若不是声音是男人的声音,还真的是无比的妖娆魅惑。
“不论是哪一种,都不过是雏儿罢了。”金童低低开口道,声音沙哑阴狠,“这丫头怪的很,起初那情报贩子和我们说她丝毫不会武术,怎么这会突然会用阴阳术了?”
“哎呀,宝宝你看她的手上的发带,那是慕容结法,想必是慕容桃灼往那上面施了什么咒印吧。”玉女漫不经心的说道,“若不是那结,上次夜里这孩子早被摔成一滩烂泥了。”
金童沉思了一会,面容拧起来,显出说不出的诡异。
“我看不止这么简单,宝宝,你让那情报贩子再来一趟,就说我们抓到药灵了,让他来尝尝鲜。”说话的时候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金童最后咧开一张嘴,露出一个血红的口腔和两排白牙。光线投在暗巷中,形成一明一暗的两半,金童站在明暗交界线上,一张脸阴阳参半,就像黑白无常。
他说着,一边迈步向前,抓着云莲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扯了起来。
脑袋上毫不留情的拉扯带来一阵血淋淋的剧痛,云莲咬着牙伸手去护着自己头发,被金童提起膝盖狠狠的顶了一下小腹,口中一甜,张嘴就喷出了一口鲜血。
金童的脸贴了过来,唇舌落到云莲染血的下巴上面,两排尖利的牙齿咬着她的下颌,黏糊糊的舌头一遍一遍的舔着她的血。
云莲筋疲力尽的被抵在墙上,心中潮水一样的恶心感挥之不去,身体像在一片油腻的沼泽中浮浮沉沉,幽绿的水草带着恶臭和腥气缠绕着她的四肢,将她拖进更深的泥潭。
“不过会不会阴阳术不重要,只要是药灵就够了。”舔干净了血,金童扯着云莲的头发向后一退,拖着她在地上走了几步,一路染出一条稀稀拉拉的血迹,来到玉女身边。
两人面对面靠近,口舌相交,缠绵热吻,玉女的舌头滑进金童的嘴里,汲取着他口腔中云莲的鲜血。
水声**,夹杂着一声声的旖旎低吟。
“唔……宝宝……这血可真……美味啊……”
漫天遍野的血腥味卷进云莲还残留着意识的感官,她只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血海里面,翻滚粘稠的血海,带着滚烫的温度,和一跳一跳的脉搏声。无论怎么挣扎都不能浮出水面,越陷越深。
死死维持了良久的那抹意识最终分崩离析,周遭所有景物最终坠入黑暗。
黑暗中是一片红灯绿酒,酒街中穿梭的人群像是漆黑的深海的一群群游鱼。长巷中弥漫着浓厚的酒香,百年佳酿浸在冰凉的夜风里,醉了每一个过往行人的心。
客栈的二楼长廊上,慕容画伏在扶栏上望着底下的长街人群,眼里映着橘红色的连串灯火,楼宇间挂着的火灯笼在风中明明灭灭,摇晃不定。
长廊忽然涌起风,风中带着浓烈的杀气,像是夜色中扑面而来的一排冷刀,将楼外挂着的一条线的灯笼全给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