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水里又扑腾了好一会,好不容易手脚并用的爬到了岸上。
陆雀也没拦她,他泡在河流里似乎很舒服的样子,见云莲一上岸就将白雪剑捡起来抱在怀里,那样子就好像抱着自己的亲身骨肉一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喂,你和容乾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他泡在水里向云莲问道。
“你为什么会有白雪剑?容乾呢?”云莲不答反问,此刻十分警惕的盯着陆雀,防止那人再度拉她下水。
闻言陆雀双眼一眯,幽幽开口道,“他死了。”
这消息对云莲来说有如惊雷滚过,震的她四肢僵硬不能动弹,白雪剑的剑鞘被她紧紧捏在手心里,捏的滚烫,剑鞘边角质感尖锐的戳着她的手心,她愣愣的望着陆雀,“死……死了?”
没等陆雀回答,云莲突然蹭的就站了起来。
“不可能,你骗我!”她大声吼了句,情绪十分激动,娇小的身子在这片巨大的惊愕中止不住的颤抖。云莲嘴唇发白,她向后退了几步,嘴里一直喃喃道,“不可能……”
陆雀看的有趣,挑挑嘴角道,“不错,我是骗你的。”
“……”这番大起大落让云莲此刻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的奇怪,简直像要冲上来将陆雀咬死一般。
“不过他伤的很重啊,不然也不会让我将白雪剑偷走了。”说到偷字的时候陆雀仍是一脸十分正直的表情,似乎早已将偷盗之事当做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他饶有兴致的观察着云莲的表情变换,一边又开口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云莲完全不想再理他,抱着剑转身就气鼓鼓的折回了石洞里。
两人从悬崖上坠落,云莲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和陆雀像是两条鱼干一样被河流冲到了碎石滩上,陆雀昏迷不醒,后脑显然遭到了什么东西的猛击,云莲想起他在悬崖上口口声声说要杀了自己取血穿过剧毒巢穴,并且死皮赖脸不知廉耻见风使舵的样子,原本不想救他。
可是女人的心总是软的,更何况云莲还只是个少女。
她此刻孤零零的坐在山洞里,怀中牢牢的抱着坚硬的白雪剑,经过这几天超负荷的行动,云莲已经觉得脑中昏乱成一团,疲倦,疼痛,担忧,惶恐,一切的情绪忽然排山倒海的压了过来,背上的伤口浸了河水,丝丝的疼着,她逐渐觉得四肢失去力气,眼皮变得无比的沉重,在一片混沌的意识中,云莲似乎隐约看见有个人影从外面走了进来,随后自己被揽入了一个湿漉漉的,却散发着热量的怀里,她再也抵抗不住叫嚣的困意,沉沉的坠入一片黑暗之中。
经历了炼狱一般的剧毒巢穴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就实在就不是什么难事了。一座小木屋坦然自若的,赤条条的杵在石洞后的那片绿林中,一路上没有任何陷阱和怪物,鸟语花香,柳暗花明。木屋周围种着一排排的青竹,简陋的篱笆围着几田药草。其实药王谷指的应该是包括剧毒巢穴在内的这一整个巨大的山谷,而此处这个最核心的地方,只是药王谷主人的住所而已。
陆雀说,药王谷的主人是个叫齐葛士的男人,他不知在药王谷中活了多久,简直就像山神一样。相传齐葛士的岁数已经很大了,一戳白胡子长的可以在腰上绕好几圈,性格也是相当的怪异可怖。一般来说这世上但凡是名气或者成就高到了一定境界的神医,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自己定的规定来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齐葛士刚好也如此,他也有一个十分让人费解的规定,而且比其他的所有规定都要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他的规定只有四个字:活人不医。
但是相传始终是相传,世上也并没有几个人真的活着走到了这里,并且还活着走了出去。云莲第一次觉得江湖上的情报贩子实在都是一群爱胡说八道的混蛋,爱好将一些自己根本都没有见过的人或者事夸大奇谈,制造一些让人恐惧的晚上会做噩梦的舆论。
药王谷谷主齐葛士现在活生生的站在云莲面前,他对于云莲和陆雀的突然拜访似乎并不感到惊奇,三人还没来得及说几句话,云莲便见陆雀唰的从身上不知道什么地方抽出了一把匕首,然后果断的,毫无犹豫的捅进了自己心脏里。
他血涌如泉的倒下后,云莲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似乎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倒是齐葛士伸出手指有些头疼的扶了扶额头。
齐葛士叹了口气,幽幽开口道,“现在的年轻人,老夫是越来越不懂了。”
他自称是老夫,云莲其实也说不准对还是不对。因为齐葛士全身上下,唯一跟“老”字对的上的,就只有他一头如瀑一般的长长的银发。
白色的长发,白色的眉,面容身材却都如一个三十岁男子一般,硬朗挺拔。齐葛士披着一身白色灰边布袍,双手插在袖口里,他的表情相当的漠然,他望着云莲,冲她说了句,“将他拖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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