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上阁楼的梯子狭窄且陡 宽度仅容一人通过 蝶衣跟着女仆一步一步很是艰难 不免心中有所怨言
宽敞的房间、偌大的花园 在哪里举办聚会不好 偏偏要选在这样一个别扭的地方 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最后她们停在一处小巧的木门前 女仆微弓着身子轻缓的敲门 声音也在刻意压低:“少爷 有客人到访 ”
阁楼里仅有神情肃穆的少年和少女两人 听到敲门声皆转过身來 程天洲皱皱眉头 有些不悦:“什么人会在今天來访 ”
张菁睿舔舔嘴唇 面无表情沒有接话 却心知肚明來者是谁 这是她与徐墨倾一早便商量好的 只待一会儿便可知道程天洲的确切心意
“进來 ”程天洲皱着眉望向门口 他倒要看看谁这么有心在今天來此
木门应声而开 蝶衣一眼便看到站在阁楼中的素颜素服的两人 下一秒惊讶的看到程天洲越來越黑的脸色 心中顿时一片慌乱 手脚都不知要往哪里摆
怎么回事 不是有聚会吗 怎么只有他们 石头看起來好像不大高兴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蝶衣的目光不敢再停留在少年身上 环顾游移间看到程天洲身后那张发达数倍的黑白遗像 上面的女人笑容甜美温柔 确实斯人已逝 徒留感伤
之前从未听他说起过家庭父母 照片上的女人莫不是 那今天......刚刚反应过來怎么回事的蝶衣脑中轰鸣作响 如遭雷击 若是沒有猜错 今日应该是少年生身母亲的忌日 所以他们才会素颜素服在这里缅怀故人 而她 莽撞无知 竟然梳妆打扮、盛服高调的出现在这里 可谓是对故人大大的不敬
怪不得 总觉得看门人和那些家仆的衣着都有些奇怪 原來是因为他们的手臂上都绑了黑纱以尽哀思 可她居然大意的什么都沒有看出來 就这样闯了进來
可是 她明明收到了出自他手的邀请函呀 上面白纸黑字说的很清楚 怎么就会出了这样大的偏差
难道 那信函是假的
想到这 似乎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但也什么都晚了......
“你怎么來了 还穿得......”张菁睿以手掩口做惊讶状 上下打量着蝶衣 眼神无辜干净 让人很难联想到她就是主导操纵着一切的人
“我......”蝶衣看着子身上穿着的华美礼服 恨不得当下立刻消失 顶着妆粉的脸一阵阵的发烫 几乎要烧遍全身 将她整个的吞噬 如今她说什么都沒用了 强自解释说是收到了一封邀请函 才会冒昧冲突到此 可是身上并未携带 无凭无据 恐怕沒人会相信 反倒凭空添上一条‘强词夺理、知错不改’的罪名
程天洲双眼盈满赤红的血丝 双手紧握成拳 额上青筋根根暴突 看上去十分可怕 全无平日温柔的模样 仿若地狱來的修罗 下一刻便要大开杀戒
那照片的女人对他何其重要 尽管在他幼年时就已经离开了他的世界 可是她的呵护、她的笑容、却一直都留存在他内心最深处 成为那根最为脆弱的弦 外人不得轻易触碰
今天不仅是她的忌日 亦是他的生日 可是他却选择在这一天缟素加身 在她的照片前好好陪着她一天
在这一天 整个程家都是安静非常 无人敢在大宅内大声喧哗 着装艳丽 而这个平日封闭起來的小阁楼以往只有他一个人 近几年才破例让张菁睿进入 只因为等他们高中毕业 两家便会定亲 永结秦晋之好
可是穿着礼服的蝶衣的突然到來将一切平和打破 他看着对面面色难看 手足无措的女孩 她的眼中似乎渐渐有泪盈满 明明该很生气、很恼火她的闯入 然而却莫名其妙得什么话都说不出來 牙关紧咬 僵持了好久方才一字一顿的吐出一句:“走 马、上、离、开......”
蝶衣看着程天洲赤红的眼 清白的脸色 眼角有泪落下 她不是故意的 她沒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只是天真地以为可以作为他的好友出席聚会 沒想到居然冲撞到他心里最为脆弱易碎的区域 犯了他最大的忌讳
好想天塌下來了一般 她的脑海中一片昏暗 看不清前进的方向 这一刻她只想要逃离 转过身提起裙摆飞也似的顺着楼梯跑下阁楼 好几次差点踩空 但此时此刻她已经顾不得那么许多 只因为石头说 要她走
來时并未觉得从别墅到花园再到铁栏门的路是这样漫长 她努力奔跑着 似乎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身体好沉重好沉重 双腿也好像灌了铅般 可是她却不能有一刻的停止 只能不断奔跑 好似这般便能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抹去 连看门人都直接略过 任凭那人的喊声消散在风中
现在她只想回家 只想回到安静美丽的仙谷 只想回到天和身边 好像什么都沒有改变过去做回那个天真无忧的天国三公主
沿着大路 冲过小路 她眼中再看不到其他 忽略了在角落处守候多时 默默跟上來的那道身影......
ps:阴谋升级 尔尔也想不通有些人怎么就那么坏 因为当初尔尔受了不少的欺负 所以要把他们都写出來 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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