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霜身上还披着墨昀壑的外袍,总不能让别人看到她满身的血迹。只不过她的脸色惨白,头发稍乱,还是显得狼狈。
墨昀壑用身体严实地将她挡在身后,同时也把那些笑声隔绝出去。和朝臣们寒暄了几句之后,他带着她坐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落座的时候,华霜身上的伤口又痛的厉害,她咬紧牙关,没出声,不过头上却显现一些细密的汗珠。未曾留意时,一双温热的大手已经罩了上去。
“自己不是大夫吗?怎么还能疼成这个样子?”墨昀壑皱紧眉头问。
华霜心里却是一喜,他,是不是在关心自己。
“今天出来的时候恰好没有带药。”她吐吐舌,想起那瓶被自己放回去的赤丹。不到万不得已,那两颗药绝对不能再用。
感觉到疼痛舒缓了不少,华霜示意他可以把手拿下来了。墨昀壑哼了一声,却也照做。不过他的大掌一离开,额头就突然一阵凉飕飕的。
“你方才说父皇可能会有危险,是什么意思?”墨昀壑脸色稍肃,沉声问。
不知为什么,华霜潜意识中并不想把黑衣人说出来。那个人……虽然心怀叵测,但总归没有伤害她,而且他的同伴应该是主谋,他似乎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喽啰。想到这里,她回道:“今晚从兽群那里脱身之后,巧遇到两个人正在碰头,我偷听他们的话……知道的。”
墨昀壑听完后点点头,似乎没什么怀疑。
华霜却暗自惊疑,她不确定墨昀壑会不会真的相信。她说的,连她都说服不了。且不说别的,就是如何从凶狠的兽群中脱的身,她也不能完全解释的通。
好在他没再问。他甚至没有怀疑地看她一眼,只是说:“我知道了。”
场中的其他人还完全没有嗅到不同寻常的信息,依旧喝酒畅聊地欢快。
华霜有些担心地问:“若是那些人今晚真的有行动,我们要怎么办?”
“这个消息现在就算说出去也不会有多少人相信,我们能做的就是在暗处观察,一旦发现不对劲再做应对。”
知他说的有理,华霜心安定了许多。似乎是心情放松下来,她竟觉得身体困顿得很。
墨昀壑看她一直在捏自己的虎口,眉头微蹙,就知道她又是逞强了。他一手勾住她的脖颈,一手包住她的小手,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拉。
“困了就睡。”他哼声道。
虽然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挺不合时宜,但华霜真的乏累至极,刚才的活动已经透支了她的体力。而现在有个免费的床来躺,不用白不用。
她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头还望他肚腹处埋了埋。
墨昀壑嘴角忍不住勾起,却仍是冷哼了一声:“你这女人还真不会客气。”
可是没有人回答。华霜早已睡了去。
墨昀壑再抬起头时,脸上已经全然是凝重之色。
华霜说的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她的性格,虽在小事上时有逗乐,但在大事上肯定不会开这样的玩笑。至于她从何得知,是不是依她说的那般,现在不重要,但以后总会查清楚。
他幽黑的瞳眸有些收缩,快速地掠过这里的每一个人,最后定在皇帝身上。
看着皇帝和信妃相谈甚欢的惬意模样,他真的很想知道,如果皇帝知道他很可能是今晚那群人的目标,会是什么表情。
搭摆宴席处的上方已用油纸布罩了起来,阻挡了部分的寒风和雪花。但一阵风刮过,还是能听见拍打油布的声响。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声音,似乎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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