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体恤他们两人长途劳顿,特许他们先回王府稍作梳洗整顿,晚上再进宫参加庆功宴。
当人潮散去的时候,华霜和墨昀壑也正抵达了晋王府。
管家七叔带领着全府上下近百口人等候在府门口,老远见到他们的身影,忙都兴奋地跪迎,高喊道:“恭贺王爷王妃回府!”
看着他们个个展露的笑脸,华霜不由失笑,一转头,身边的男人也是如此。
她下马之后,忙上去虚扶起七叔,且道:“大家都起来罢,莫要行此大礼。”
七叔少有地声音都颤了起来:“要得要得。这么大的喜事,大伙上下都高兴着呢。”说着竟忍不住用衣袖揩了揩眼角。
其他也有几个嬷嬷丫头忍不住落泪。
华霜一时有些无措。回府本该是高兴的事,却不想惹得下人们如此,且又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们。于是只得求救似的看向墨昀壑。
墨昀壑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来,只说一句:“大喜的日子哭什么,都散了。”
七叔忙招呼着大家各自去做事,不一会儿,大门口相较于刚才真是冷冷清清。
墨昀壑身上还穿着战袍,七叔也看出他脸上的疲惫,于是赶紧道:“老奴已经命人准备好,王爷王妃随时便能梳洗休整片刻。”七叔自然也知道他们今晚还要进宫。
墨昀壑颇为满意地点点头,拉着华霜便向主院走去。
刚进主院,便见浣纱守在门口。
华霜脚步一顿。方才的时候她还真没见过浣纱,许久不见,一看到她,她便不由想起荷包陷害的那件事。
许是感觉出她身上的异样,墨昀壑也停下脚步,神色有些凝沉地对浣纱道:“你先下去找七叔。日后没有命令不许踏进主院一步。”
浣纱闻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华霜面前,脸上带着满满的惧意和交错的泪痕,她恳求道:“王妃恕罪,奴婢知错了。奴婢是一时贪欲熏心,故而才走了弯路,奴婢真的不是存心要害王妃的,求王妃饶命,王妃饶命……”
华霜本来就累,这下被她吵得实在头疼,于是说:“本妃什么时候说要你的命……”
她的话音未落,只听“咚”地一声,浣纱已经撞向了院子的围墙,且撞得不轻,鲜血沿着她的额角脸盘流了下来。
华霜不由猛地一惊,脸色都褪去了少许。
还是墨昀壑反应快些,他命人来将浣纱带下去,让何大夫疗治,别死了就成。
然后他抓过华霜的手握在掌心里,继续走回屋内。
原本欢欢喜喜的日子闹出这么一出,华霜的心里怎么说也有些苦闷。墨昀壑梳洗换装完后,出来看到的就是还在发呆的华霜。
他嘴角一扯,上前坐到她的身边,轻声问:“怎么,还在为那婢子的事情烦心?”
华霜摇摇头,没说话。而且就算跟他说了又怎样,事情已然如此,他们谁都改变不了。
墨昀壑微叹一声,伸手一用力就将她整个人抱在怀中。他就知道,怀中的女人心肠比谁都要软,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她面前寻死,即便是那个人真的该死,她也绝不忍心。
如此,他安慰道:“那婢子算是个聪明的,知道日后追究起来难逃一死,于是便在你我面前演了这么一出,估计是希望能让你看了网开一面,留得一条命在。”
华霜低低说道:“我也知如此,只是毕竟她也跟了我那么久,即便她做了错事,我也不想……”
墨昀壑将下颌抵在她的额头上,又叹一声:“你呀,这样单纯心软,日后若遇到更麻烦的人或事,可要怎么办?”
“我不怕。况且还有你在啊,大不了我就做个甩手王妃,什么事都交到堂堂晋王爷手上处理,这样总不会有什么错处了罢。”华霜抬起头看向他。
墨昀壑顿了一下,突然笑了,然后唇凑过来,在她额上轻轻地一点。
因着这件事,两个人到底没有休息好,只匆匆换好衣服之后便出发去了宫里。
马车停到宫门口时,两人下车,迎头便遇上了一个人。
华霜一怔,然后笑开道:“六弟。”
墨昀壑也略一点头。
谁知墨昀阡见了他们,竟似没看到一般,径直携着小厮进了宫。
华霜摸不着头脑,真不知这六爷是着了什么道,见到他最最亲近的三哥为何也是这般姿态?
在她还想不通之际,身边的男人已经迈开步子,边走还边淡淡扔下一句:“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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