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奶却没有在意周正的玩笑话，而是神色略有些庄重。她拐杖支地，双手扶在上边。

周正的确是心下不舍。日月星辰、山川大河，皆有灵气。他不懂风水，但也知道牛家村中这么充沛的灵气绝不寻常。若是被鬼怪之物毁掉或利用，当真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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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奶摇了摇头，“我不是修道者，我只是具有一双慧眼而已。”

周正恍然大悟，怪不得见到老祖奶的时候没感觉她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周正本来还以为是她的实力太强，让自己都察觉不出来。

听到老祖奶的这番话，周正包里的那根柳枝一颤，随后牛小强缓缓地飘了出来。恭谨地给老祖奶行了个礼。但看他眼里的神色，似乎比周正更加震惊。看来连他都不知道他们村子里的这位老祖奶竟然还能看到鬼。

“活了十几年的老黑狗，也能威慑住数百年道行的鬼怪，你可知道？”

周正一愣，似乎没想到老祖奶上来就给了这么个评价。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并不能成为她害死过人的免罪金牌。就像那些因为自己可怜就蓄意报复社会、杀人放火的罪犯，有什么值得同情的地方呢？

周正把梁雨岚背在背上，跟着老祖奶一起走了大概两三分钟就到了目的地。牛小强悄悄告诉周正，这里就是老祖奶的家。

周正再次点头，“知道。”

“小伙子，欢迎来到牛家村。你们是来游玩的吗？”老祖奶看了看昏睡过去的梁雨岚，和蔼地对周正笑了笑，满嘴的牙几乎掉光了。

周正点了点头，“中级道徒。”

老祖奶嗯了一声，就要带着大黑狗离开。“对了，好心提醒一下，这几天牛头山上不太平。你们想玩的话在村子里玩玩就好，一定不要上山。”

当那个风烛残年的牛家村老祖奶来到周正和梁雨岚身边的时候，梁雨岚却脑袋一晕，再次软软地靠在了周正的肩膀上。

“小翠是我亲手接生的，她的妈妈在生下她之后就死了。至于他的爸爸是谁，当初村子里却没人知道。”老祖奶靠在椅子背上，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个可怜的孤儿是穿百衲衣、吃百家饭长大的。牛家村的所有村民，都可以称得上是她的亲人。”

“老祖奶莫非姓孟？”

周正点头，“知道。”

老祖奶听着周正的介绍，虽说眼里有一丝不信，但也不好继续追问。“周正，能告诉我你修炼到什么等级了吗？”

到这份上，周正已经印证了自己的想法。看老祖奶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周正猜测她的身份必定不是寻常人。

“生长了近百年的一片老桃树，不到一天就能被电锯砍光，加工成木材；活了十几年的一群老狗，一个晚上就能被黑心的狗贩子麻翻，卖到桂西玉林参加狗肉节。你，可知道？”

周正看到大黑狗退回老祖奶身后，这才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我叫周正。周易的周，正道的正，无门无派。”

“既然这样，她为何还会害人呢？”周正看老祖奶这副惋惜的模样，终于能够确定这个黄小翠的确是害人的凶手了。

“老祖奶，牛家村里灵气如此充裕，更有通灵的动物盘踞村中，实在是一方难得的修道净土。实不相瞒，我都有打算以后常来此地修炼。不管这个黄小翠是何方邪魔外道，我也会方设法组织人员将她灭杀，还牛家村的安宁祥和！还请老祖奶相信我。”

“老祖奶，您在牛家村，也是个德高望重的老前辈，积德行善的大善人。如果我没猜错，黄小翠已经害死了牛家村至少两名青年人。我这次来正是为民除害的，还请老祖奶行个方便，能将当年发生的事透露一二。”周正直奔主题，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老祖奶沉默良久，却并未直接回答周正的问题。“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真相最好。总之最近牛家村将有大灾，我打算这些天就劝说大家陆续离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