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心眉动了动身子，回过神来，浴桶里已经不冒热气了，她打了个寒战，从浴桶内出来。

过小巷的时候，心眉瞅了瞅没有过来的人，便从怀间取出匕首里，刺在了四夫人的背上，四夫人还没来得及张口，就已经去了黄泉路，玉儿感觉自己脖颈的热流，还没转身，便看的有血流在她的衣襟，将她淡粉色的衣服染的透红。

其实老爷对娘亲早有意，如此做，不过是将所有都怪怨在酒后乱情而已。

直到有一天，她小心的绕着贾府找娘亲，看到被四夫人吊着，打着的娘亲，发出凄厉的喊声。

四夫人没有死，但是跌的昏了过去，还不知道情况，心眉和玉儿扶起四夫人的时候，心眉就想，绝对不能让她醒过来，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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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炎热的天，汗沾在身上湿津津，四夫人坐着黄包车出行，她和小玉小跑随行，天很热，黄包车师父跑不动了，步子变的越来越慢，在那个坡上，怎么都拉不动，四夫人摇着扇子道“师父，行不行啊，你们过去帮忙。”

玉儿背着四夫人，她在身后扶着，三人踉踉跄跄的往前走，玉儿瘦弱，四夫人身上的肉可不少，背一小段，便背不动了，她看到一个人少的小巷，对着玉儿道“背着怪沉的，你把夫人放下，你去请大夫。”

四夫人——死夫人。

约定的期限已到，高岚在如磬楼二层原先的地方等秦子明，口渴一壶茶水饮尽，却不曾见到秦子明的身影。

“若那镖上有毒呢？”声音有些偏老，男人取过旁边的酒壶喝了一口，问。

她那时便知道，一分藏在心底的爱，卑微的爱，是什么都换不得的。

在贾府的日子，那是一片难以走出来的沼泽地，每一步，走的艰难，受尽白眼，冷落和欺凌。

“再亲近的人都不要相信，这样你才能活下去。”老人并没有抬头看秦子明脸上的表情，而昏暗的光线却不及他眼眸的浑浊。

他说，那件事，他告诉了家人。然后还说若她乖乖从他，他什么都不会说，权当那天眼瞎了，可却每每用此事来威胁她。

玉儿将背上的夫人放下，害怕的看着她，道“心眉，你。。。”“玉儿，我本不想杀你，奈何你看见了。”

黄包车师父擦了擦此刻额头冒出来的虚汗，才撒腿跑了。

老人不再言语，伸出手，取了牛肉，放于嘴中，细细的咀嚼起来，一口酒，一口肉，吃的惬意。

每每柳心眉靠在门边看着她的脸，就不禁咬着唇，心里说着这句话。

那天蜷缩在角落里，黑暗中只闻的狗吠声，双臂环抱自己的腿，整个人如秋日的残叶在不住的颤抖，只是用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借着淡淡的月光，还的看到自己手上已然干涸的血渍。

她的身上有一把匕首，一把能使她安心的匕首，是她在街上一日用三个铜板买的，她总觉得有遭一日会用上。

时光不曾逆袭，如果可以再选择一次，柳心眉还是会将刀子毫不犹豫的插在四夫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