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高岚回道。

清早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自己的衣服，秦子明已经不见了，她抬眼看了看灰蒙蒙的天，早起的天带着雾，她身侧的火堆木柴上还有着少许的火蛇，显然，这火堆是着了一晚上的。

“他差点杀了你?”他吼道。

“这下信我说的了吧，好人活不长。”他冷冷的道。

秦子明黯然的垂了眸，手一推，渔夫落入了水中。

“出门，男装方便，也更安全些。”他看了看高岚，看进她眼里的清明，微微敛了敛神，眸里带了少许的担忧。

“既然你说好人命长，那坏人自然命短，你用这把刀，杀了白天谋你财害你命之人。”

渔夫向她投过哀求的眼神来，哀求她放过他，他嘴里呜呜，并不能听清说了什么，呼吸急促着，因为畏惧坐在一旁的秦子明，竟连挣扎都不敢，只是用求助的眼神看着高岚。

“虽然你经常冷冰冰的，但确是个好人。”高岚勾了勾唇，道。

高岚本打算取包裹，才想起自己的包裹丢了，道“我的包裹没了，我没钱给你。”

“放了他吧。”她低着头，声音很淡的说。“放了他?”他咀嚼着她说的话，意味深长的道。

她没想到他真的将这个人抓了回来。

秦子明站了起来，拾起落于船上的匕首，走到她跟前，用力的拿起她的手，将匕首放在她的手上，冷冷的道“杀了他。”

“不信，我不是活的好好的，好人有好报，我不是就碰上你了吗？”她笑了笑，坐在旁边的石头上，将湿哒哒的头发甩到一旁，用手挽了个髻，两鬓边零碎的头发落了下来，她并不在意，只是伸过手来烤火。

不待她回话，秦子明突然从身上抽出一把匕首来，一甩，匕首插在她的面前，在火光下，泛着明晃晃的光。

高岚不说话，将身子往远离秦子明的方向移去，隔着篝火看着他低垂着眸，往起挑了挑火，“别往烟走的方向睡。”说罢，他侧身安然的躺在了火堆旁。

高岚吞咽了下口水，张口道“我记不得他的脸了。”

“今日你本该杀的人不杀，早晚有一日，你将死于他手。”他从船上走了下来，拉了她有些微凉的手，解下自己腰间的系带，转身，为她系上，然后从船中取了簑笠来，戴在她的头上。

她站起身来，衣服也已经干了，她从雾里走了出来，看着秦子明滑着船过来，待船靠了岸，高岚才看的那船里有一人，手脚被捆着，嘴里塞着破布。

“江湖险恶，我救的了你一次，两次，那三次，四次呢？”他抬眸问。高岚恍惚记得自己曾和阿莲也这样说过。

高岚看着她手里的刀，看着那人害怕的眼神，拿着匕首的手在发颤。

秦子明皱了皱眉，吼了声“你过来。”高岚走到船头，他看了看她，道“把他推下去，这能做到吧。”

“干什么？”她皱着眉问。

秦子明乘船将她送于对岸，她上了岸，说了声谢谢，他抬头看她，身子瘦弱，有些撑不起他的衣服，那衣服穿在她的身上，更像是袍子。他从怀里取了一袋碎银出去，又取了一张银票给她。

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