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里,扣押着一个满身伤痕的男人,男人背对他而坐,可是身上的伤痕却是道道刺目,单人关在一间囚屋,屋里只有薄薄的一层干草,早已经被男子身上的血痕染过,硬的早已不能入睡,身上的衣服血迹斑斑,且有着臭味,不知道被关了多久。
他转身,冲其余的狱卒笑,然后听的其余的狱卒道“那是看的起你,还不捡起来吃了,哈哈。”
库林还记得他的眼神,没有乞求,没有认命,瞳依旧如火,身体可受摧残,那眼神却难灭。
那纸条是写给他的,因而,他看完,顺势往嘴里一塞,安然躺下。
因是白日,还是有少许的光从那扇小小的窗口射入,使整个密室看起来并不是那么昏暗,库林随意的和狱卒嬉皮几句,然后将一破碗往沈文明的身旁一放,语气中夹带着不耐烦和厌恶,冷声道“哎,吃饭了。”
手下回了一声,便蹬蹬蹬的都下了楼,酒保惊魂未定,还未缓匀气,便感觉到脖颈处一热,还未感觉到疼痛,便倒了下去。
抬眼,看见桌子旁坐的人,估摸了像是掌事的,问道”大人,小的只是一个酒保,什么坏事也没做呀?”
高沾听酒保这么一说,忙走了过去,作势将怀中的宝剑扔在了桌子上,冲着酒保皮笑肉不笑的说“你不诚实!”
“不曾见,一直是一个人进进出出。”酒保战栗的道。
“那便是?”那人还是有些不相信,偏转过头是询问般的问着旁边的人。
玄元,那是江湖之士,甚至是朝堂之人都听过的人,是个义士,救过不少人的命。
“胡说,那她一个女人要如何过活。”高沾冷冷的勾了勾唇角,道。
宁可错杀,绝不能放过。
那饼里的是挤压过的牛肉干,那半截看似的破饼,有时候是药,甚至有时候还可能是一个极细极细的贴片,贴片中夹着纸条。
库林也从来不让自己太引人瞩目,偶尔偷偷懒,才得一年多在狱中照扶沈文明。
他还记得第一次,那个狱卒一直盯着他看,张口咬了几口饼,然后啪的甩在地上道“看什么,嫌弃咬过啊。捡起来,吃了。”
“那小人真的不知,小人平时也不去关注在意,怎知那些,大人,小人说的都是实话”酒保忙解释道。
“小的不知,小的真的不知。”酒保老实的回答道,嘴角勉强勾起的笑意带着战战兢兢。
监牢里还是那股永远都难以消逝的,令人犯呕的气味。
酒保听得宝剑摔在桌上的声音,忙跪了下来,说道“小人所说都是真的,大人饶命,小的只知道,这女人突然就出现在这院里了。”
这时酒馆的小酒保被从外面硬生生的揪了进来,哆哆嗦嗦的看着眼前一大票子的人,战兢兢的问了句“你们是什么,,,人?”
他不看那碗中的残羹剩饭,只是看着那像是被别人吃剩下的半截饼,干巴巴的嚼起来,微微感觉嘴里有异样,不动声色的吞咽。
他竟有幸见的那男子身边的人,而且还被此人眷顾。据说,从来没有人见得他的容颜。
高沾抬眼看了看酒保,在探头去向窗外看了看,缓缓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着酒保走了过去。
吴兰,才刚一转头,便看得轿子旁的人飞身下来,以极快的速度捂住了她的口鼻,挣扎了一下,昏睡了过去。
西林府监狱,有进来,没出去,永世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