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锦不与他争辩,叹了一声:“我多年不曾归家,没想到这里变了不少。”
他点头笑道:“姐姐说得是,只是为弟自有为弟的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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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回头,他爷爷竟然看那个女人看得呆住了,他只一挣就挣脱了老头,心中暗暗纳罕:真没想到爷爷也有看美人看呆的一日。
她两巴掌想把这货拍醒:“起床回家了!”
嘿,这小子之前干过不少坏事吧?瞧这狠话放得真熟练。
什么时候听见有人过世都不是件开心的事,于锦便又叹了一句:“八十多岁,也算喜丧了。”原主的大哥是个一点资质都没有的凡人,于锦回忆了半天只在原主记忆中找到了一个模糊的形象。
于是江将信将疑地环视了一下,发现之前禁锢住自己的结界果真没了。他跳起来就跑:“你给我等着!”
他说完才想起只顾招呼于锦,竟把那不孝子丢在了脑后,忙叫人:“快去把少爷叫回来,看见姑婆婆回来也不拜见。这小子一时错眼,便又不见了。”
“噢——”于是江惨叫着去掰于锦的手,眼睛没睁开就在吼:“谁?谁敢掐小爷的耳朵?!”
于锦在他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还能有谁?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于老头愣了一下:这个姐姐在他印象里从来都是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的,她几时也会跟人寒喧了?但他原本与原主相处就不多,并不清楚云阳私下的性情,只奇怪了点,更加高兴:毕竟与她打好关系,有百利无一害。
于老头一愣:他这个姐姐是全族出息最大的,当年也是靠她在天阳门争气,族里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原先镇中还能有其他人家与他们抗衡,到了姐姐晋升为金丹真人那日起,镇中有头脸的人家都自动地以他们于氏为尊。连带他们这一枝在族人中也是最得脸的。但就是她姐姐尘缘太淡,从上山那日起,回家的次数只手可数。今日她突然现身,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事?
谁知这小子揉着脑袋咂吧着嘴翻了个身,呼噜打得更响了!这都不醒?他是猪转世吗?
于是江不敢置信:“你这就放我走了?”
找到于是江的时候,于锦差点没被气笑:这家伙被拘禁了这么久,不但没有惊慌不安,反而舒舒服服地靠着墙打着小呼噜,睡得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于老头眼前一黑,这小混蛋出生时就该把他溺死!
“不不好好教训你,再放你出去惹祸吗?”
院子里鸡飞狗跳好一阵子闹腾,于是江捂着屁|股“嗷嗷”惨叫:“怎么就是我惹事了?明明是你孙子我被人欺负才是!”
两人伤怀一时,于锦又问:“那你现在怎样?”
她招了招手,只见厚重宽阔的中门倏忽大开,众人一齐望去,一道身影哇哇大叫倒退着冲进中门,顷刻间就到了两人身前。于锦眯着眼笑:“可是这个要扒人姑娘衣裳的小混蛋?”
于锦跟在他身后半步远,悠悠闲闲地看这小子像被火烧了屁|股似的喘着粗气穿过三条大街,两条小巷,一头撞入一户人家:“快都给我滚出来抄家伙!”
老头气得直喘:“你还有理了?你,你给我站住!”
哎哟,死小子要受苦了。于锦嘿嘿一笑,悄悄跃上墙头看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