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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没有把握做到，为什么要答应呢？”泰瑞达斯在妮蒂亚的身边坐了下来，冷峻的脸上被覆盖了一层淡淡的月光。

今天男爵穿了一身领主的正装，和那天在路上看到的艾登的服装有些相似，但比艾登的也更加华丽，礼服帽子的边缘更是镶嵌着各种宝石，映衬着纯白色的羽毛也更为高贵。

公孙若离感觉一阵寒意，浑身打了个颤，不禁裹紧了身上的斗篷，有些尴尬的笑道：“这是……夸奖吗？”

就在公孙若离以为他不会说出原因的时候，泰瑞达斯的声音从一边幽幽的传来。

公孙若离却竖起了食指在嘴边，对他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瑞文戴尔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的小女孩，她竟然要求自己把这些辛辛苦苦搜集来的卷轴都送给她，这不是在开玩笑吧？！

“哦？”公孙若离突然觉得，似乎自己只有和泰瑞达斯坐在一起的时候，才会觉得自己是那样的有自信，而且是这样的平等，并不像自己看赛诺安时那样，总是有一种仰视的感觉。

这片土地，在天灾还未到来之前，是这样的美丽，然而后世，这里被称为——东瘟疫之地，斯坦索姆，也因为天灾军团的入侵，变成了一个恐怖之所。

她很想问，却又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既然那一切都随着修道院的大火烟消云散了，她也不想再提起。

“哦……”她长长的哦了一声，只好跟着比自己还矮一个头的赛文，慢慢的往教堂大厅走去，泰瑞达斯跟在他们的后面。

公孙若离匆匆吃完了早饭，就往大教堂跑了，刚跑了没两步，赛文就追了上来，说道：“你是白痴吗，刚吃完饭是不能跑的！”

公孙若离睁大了眼睛，对上了泰瑞达斯深潭一般幽黑的眼眸。

随着一阵强烈的金色光芒和一声惨烈的尖叫，上古卷轴冒出了一阵黑暗，光芒消散之后，只剩下羊皮纸上满满的文字。

瑞文戴尔从手上褪下一枚戒指，塞到了阿隆索斯.法奥的手里，说道：“这是我瑞文戴尔家族的誓约之戒，我以此戒发誓，此生不会研究通灵法术。”

泰瑞达斯也被响亮的喷嚏声吓了一跳，回头来看她。

公孙若离叹了口气，看来，这个世界并不是和自己所认识的那个世界一样，可是，又怎么解释泰瑞达斯教堂的那些手工艺品呢？那些，都是现实存在的啊！还有shadow。

“你也睡不着吗？”泰瑞达斯的嗓音很好听。

“都是我不好，我错了，我们和好……好不好？”

然后，她轻轻的睁开眼睛，那里面冷静的看不到一丝的感情波动，迅速的用手指在卷轴上画下了熟悉的铭文图案。

“等等。”就在这时，公孙若离却突然打断了阿隆索斯.法奥的话。

公孙若离垂下了眼睛，似乎在想着些什么。

“男爵，如果我告诉你卷轴的来历，那你打算怎样处理它们呢？”

她也带着笑意的问道：“怎样特别了？”

她不记得了……似乎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

瑞文戴尔男爵的脸上带着一丝讥讽的微笑，问道：“那么现在，赛文殿下，您还会认为我是为了研究通灵法术而收集这些卷轴的吗？”

泰瑞达斯看了她一眼，索性把双手交叉放在脑后，在草地上朝后躺了下去。

“妮蒂亚小姐，我听大主教说，你能够参悟上古卷轴的奥秘？”三人还没走到跟前，瑞文戴尔男爵便开门见山的问道。

拉回了自己的思绪，她对着泰瑞达斯点了点头，笑着说：“是啊，有些紧张，怕明天……”

瑞文戴尔哈哈哈的大笑起来，说道：“你真是太……自信了。”

缓缓被展开的卷轴，散发出邪恶的灵力，公孙若离突然听到了一个蛊惑自己内心的声音。

“如果当你发现，你一直以来的信仰，并不能拯救你心爱的人的时候，你还会坚持自己的信仰吗？”

瑞文戴尔保持着绅士的笑容，问道：“可是，妮蒂亚小姐，我为什么要送给你呢？”

阿隆索斯.法奥却是一脸赞成的表情，瑞文戴尔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露出了一抹坦然的微笑，说道：“你怎么会这样认为，我并不知道这些上古卷轴的来历，又怎么会知道它们的用途？”

……

泰瑞达斯不说话了，两手向后撑着，黑发在微风中飘荡着，抬起头望着天空。

“好，再也不吵架了。”她带着温柔的微笑。

瑞文戴尔笑道：“赛文殿下就这样肯定，这些东西是用来研究通灵法术的吗？”

公孙若离微笑着望着泰瑞达斯，反问道：“我还没有做，你怎么知道我做不到呢？”

看到赛文沉默了，大主教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打着圆场，说道：“既然这些上古卷轴与召唤亡灵并没有关系，那么也可以证明，男爵并没有研究禁忌魔法的打算，既然是这样……”

赛文和泰瑞达斯都把头凑了过来。

瑞文戴尔微笑，带着商量的语气说道：“你先说来历，我再告诉你我打算如何处理，可以吗？”

因为她知道，只要自己转身，就会被恶魔迷惑心智，然后……便会被卷轴所吞噬。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于是只好笑着说道：“既然男爵只想知道卷轴的来源，那么刚刚赛文已经说了是来自巨魔族，现在也证实了这些只是普通的卷轴，并不能召唤亡灵，那么……”

瑞文戴尔也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暗夜精灵小女孩竟会问的如此直白，眼中不禁闪过了一丝诧异，立刻转头去看大主教的脸。

她点了点头，小心的取出了那一小堆卷轴其中的一个，解开了上面扎着的绳索。

大主教也走了过来，摇了摇头，说道：“看起来不是人类语。”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公孙若离望来。

睡不着的公孙若离，披着巨大的斗篷，走到了房门外。

公孙若离还记得，她第一次在歪歪语音里，听到这个暗影牧师的声音时，心中就对这样温柔而深沉嗓音的主人，产生了好感。

“也不是暗夜精灵语。”公孙若离也插话道。

公孙若离望了一眼大主教的表情，接着说道：“可是男爵，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

阿隆索斯.法奥有些莫名其妙：“男爵，什么作证？”

“你转过身来，看看我，我就在你身后。”

临走的时候，看到泰瑞达斯还是躺在草地上，望着星空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