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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儿被鸟吃。

无人回答，只是稀稀簌簌响起九声叹息。

林落天不解：“既不知道，怎么知道它是个宝贝？”

那位年纪最大的老者叹道：“言出法随……你是认真的吗？”

电光火石间，女子顿时涌上一阵灵感，脱口而出：“修真便是修仙！”

老人大怒，道：“胡说，你虽自幼在山中长大，但我也教了你许多圣贤书，你怎么能说出这世上有仙人的话？”

老人想了想，问道：“不生不死？那又是什么样的情景？”

“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要修真。”

“屁股？”

女子也是一怔，心里暗急道：“糟糕，这可把我难住了，可笑我已是修真者却不知道什么才是修真……修真、修真，到底什么才是修真呢？”

林落天推开门，爷爷已经在吃他做好的早饭了。十三岁前，一直是爷爷在养他，十四岁时，他学会了打猎，每天早上打猎时，都会先准备好早饭。

待林落天返回时，正看见仙子姐姐把玩着一块黝黑的石头。凑上前问道：“仙子姐姐这是什么石头？”

女子似是被少年感动，道：“我看你根骨奇佳，双眼灵慧，若你想修真，必定前途无量。”

林落天点头。

少年一听要立即启程，面露苦色道：“那我爷爷怎么办？”

少年摇了摇头道：“我不怕死，但是我怕我爷爷会死。我自小便是孤儿，是爷爷把我捡回来，他给我取名字，教了我很多东西，我想报答他老人家。”

头上传来清脆却带着懊怒的声音：“好个没见识的猎人，居然连通灵鸟也认不出，若被你一箭射死了，天大地大，整个修真界也没你容身之所啦！”

林落天问：“什么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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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无姓也无名，亦无子孙，便收养了这个弃婴，取名落天，因在林间小道上，故姓林。

林落天喃喃自语：“修真……修的是什么真？修仙……修到长生不死又有何用？”

“或许没有修真，但我们走的路就是修真。”有人这样说道。

少年被剧痛惊醒，回过神来，但是看到那女子容貌，又觉得呼吸困难。但是察觉那女子又要挥手，急忙低下头，小声道：“这位姐姐，实在对不起，我自小在山中长大，从没见过姐姐这般美貌的女子，所以一时失神，望姐姐不要怪罪。“

在这个世界一圈，也有无数形如凶兽的巨石，这时似被老者的到来所惊动，其中一块巨大的石头微微颤动起来。这块巨石带着不可名状的气息，好似有生命一般，巨石后面有十条带状的石块，像是拖着十条尾巴。而就在这时，其中一条带状石头轰轰震动，像一颗彗星般砸向了下面的世界。

这次轮到老人无语了。

而此刻，有九个人在石桌旁，或坐或立，这九人有男有女，有年老有年少，服饰有华丽有粗糙，但相同的是，他们眼中掩不住浓浓的沧桑和哀愁。

“这个世界，这一界会诞生一个领悟六道轮回的踏天境强者，下一界会诞生一个领悟规则本源的天境强者。无尽苍茫中，我已经追寻了三个世界了，在这里一定会等到！”

落日熔金，紫霞漫天。

透过门隙，橘红的太阳正一点一点地飘出天际，天空中顿时弥漫着七彩的霞氲，朦胧变幻，煞是美丽。

“仙子姐姐？”

少年一愣，挠头问道：“什么是修真？”

星辰诞生，星辰幻灭，时光幽幽，冰冷黑暗的苍茫中，已经过去了十个量劫，然而那亘古的黑暗中，从未有过一丝波澜。

林落天不解的问道：“去哪儿？”

说完，少年又喃喃自语：“一定是仙子，只有仙子才这般美丽。”

紫真立即转身，已是满面通红，冷喝道：“从现在开始不许说话，不然一路上我都不理你。”

“那现在姐姐也可以不用吃东西充饥，难道仙子姐姐也已经是筑基期的仙人了？”

“差不多吧……白云宗离此地甚远，我们要立即启程。”说完女子叹道，“若我能筑基，便有足够的灵力带着你御剑飞行了。”

不知过了多少年，因为在这虚无苍茫中已经感受不到时间了。老者这时来到了一片大陆的边缘，这大陆呈现出蓝紫色的辉光，在这黑暗冰冷的苍茫中，显得瑰丽好看。

林落天对答入流：“修仙便是超脱一切，不生不死，不入轮回。”

那女子一听居然有人想做她的徒弟，顿时觉得好笑，她才炼气第六层，连修真的门槛都没进。

“咦？”老者似被这一幕神奇的景象所惊动，但是一路上他已经看多太多次了，也不会怎么放在心上。老者定了定神，看向了下方的世界，目中露出推演之色。

女子拿着石头，心起疑惑，这石头再普通不过，怎么可能是灵物？她试着输入灵力，神识探入，甚至滴血认主，但是这黑色石头却一直都没有反应。女子疑惑的看着通灵鸟，通灵鸟似感受到了女子的怀疑，扑着翅膀拍打女子的脸颊。

少年一听立即要磕头，女子却扶起他，道：“我不能做你师尊，不过我能带你去我们白云宗，还有几天便是我宗招收弟子的时间，我可以带你去试试，若能成功，你便是我的师弟啦！”

一个娇媚的女子坐在树桩上，双手撑着下巴，迷茫着道：“都说我们已超脱了生死，超脱了轮回，超脱了命运……可是，一劫一轮回，每次轮回之后，我们还是我们吗？”

一只翠色的小鸟正在枝梢间欢蹦跳跃，似乎发现了什么美味的虫子。就在这时，一支木制的羽箭嗖地一声射来……那翠色小鸟却目露讥讽。

为了堵住林落天的嘴，紫真翻手取出一颗辟谷丹给了他，林落天大叹神奇，有这样一粒丹药，便可月余不吃。

而在这样的枯寂冰冷的虚无苍茫中，一个人影慢慢踏空而来，他面容苍老，但是却目光炯炯，带着不可名状的坚毅。老者一步落下，就是亿万光景，但是在这样枯寂冰冷的苍茫中，也只是显得沧海一粟罢了。

“若再次轮回，我不再修真！”

说完，少年一阵风似地跑开。

当下摇头道：“爷爷，仙子姐姐不是妖怪，是仙人！”

少年闻声跃起，向那说话的女子看去，这一眼只觉目晕神迷，好如大海汪洋中漂泊的船只，再也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若我轮回，誓不成仙！

冰冷与黑暗共存，只有这座大陆静静地沉浮，似一头洪荒巨兽在沉睡，石桌旁的九人已消失不见，只有一句誓言，被铭记在树桩的第四圈年轮中。

老人道：“你不是想修真吗？你便去修真吧。”

若我轮回，不再修真！

“只是什么？”

无尽的虚空中，没有星辰，没有任何生命，只有茫茫夜空。而在这样的苍茫虚无中，有一块块巨大的石头，石头张牙舞爪兀立在虚无中，似是一头头狰狞的怪兽。

林落天不知怎么回答，老人又继续问道：“如果不死，就这么一直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女子已是炼气第六层，自然听清了少年的喃喃自语，脸上又是一团红霞。突然，女子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原来那少年居然一把抱住了她的脚，她正要大怒，却听那少年道：“仙子姐姐，你收我为徒好不好。”

少年闻言大喜，急忙磕头道：“仙子姐姐，我愿意修真！”

女子看着少年的背影嫣然一笑，那翠色的小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女子神识放开，立即便在一个树洞中发现一块黝黑的石头，一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石头。

少年看的痴了，一时之间竟忘了回答，等回过神时，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老人释然道：“你长久打猎，想必沾染了妖魅之物……要知道，幻化其外，本真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