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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椅微撞,似是徐若茵站了起来。岑宇桐怕她马上就要出门,连忙闪身进了编辑室。编辑室靠走廊的那边是玻璃窗,没有开灯,外面看不见里面,是个不错的隐藏场所。
夏沐声的办公室里有灯光,他果不其然在加班。岑宇桐吸了口气,把在路上想的开场白又想了一遍,方抬足过去。
天空中有星星眨眼,仿佛是那天,她抱住摄像机缩在桌底,打算机在人在、机毁人亡,他漫不在乎地几拳打发了那些恶徒,探头问她:“你怎么样?”
直到夏沐声走进办公室,屈着身的岑宇桐才有法站直,陡一站起,头昏眼花、腿都麻木。蹑手蹑脚地出了编辑室,打算偷偷地溜下楼,哪知“呯”地一响,脚趾狠狠地撞上了门框,痛得她是咬牙切齿。
电梯里,岑宇桐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连日的奔波让她显得有点憔悴,唇色苍白,双颊却是异样地微红。她掏出唇彩,对镜匆匆地抹了抹,“叮”地一响,电梯停在了二十五楼。
徐若茵应声转身出门,一路走,一路抹眼泪。夏沐声站在门边目送她,直到她下了电梯,都久久没有回屋。
岑宇桐的身子像要僵住了,那哭的人是谁呢?有点熟悉……对,是徐若茵!
她将某些带有幻想的异样情愫赶出身体,开始埋怨这人一个pose摆这么久也不累,要真这么为难,何不追出去霸-王-硬-上-弓……啪啦啪啦内心戏演了个十足。
你一定是疯了!岑宇桐提上纸袋离开“12点”的时候,这么想着。可是……偶尔的疯一次,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夜风清冷,她路过夜宴,灯光全灭、一片黯淡,显是已经停止营业。新闻媒体的影响力搁在那,夜宴就算后台再硬,也无法保全了。即便幕后老板无忧,能够席卷重来,这个招牌也得改头换面。
明知道会看见一些事,但她还是这么做了……或许,不过是想让自己眼见为实,然后就有足够的借口劝退自己的那一点疯劲?
沈一白过来,没说话,轻轻地敲了下吧台的桌面以示询问。
徐若茵微傲地抬起头,脸上挂泪;夏沐声垂首看她,满满都是愤怒。这样的情形,岑宇桐曾经看到过。这是他们之间惯常的姿态吗?
徐若茵一字一顿地说:“我、会、恨、你、的!”
岑宇桐呆呆坐了好一会儿,像是想明白了,又有些想不明白。
左手边走廊过去是对门的两间大办公室,暗摸摸地。右手边过去,则一侧是编辑室,另一侧是会议室和夏沐声的办公室。
沈一白没多问,说:“好。”他从吧台下的橱里拿出一次性纸杯和盒子,利落地忙乎。他没有看岑宇桐的脸色,因为岑宇桐小脸苍白,实在是难看。
夏沐声的门是打开的,里面传出来了两个人的声音!其一是夏沐声,另外那人则嘤嘤咛咛、明显在哭泣。
岑宇桐肉痛没完,没好气地道:“没呢!”
岑宇桐在心中惨叫连连,却又无可奈何,单脚跳到沙发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