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了,李渊给她们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唇边扯出粗粗浅浅的纹路,“那二位姑娘就先在府上住下吧,遇时机,老夫帮姑娘打听那商队便是。”
“姐姐,我错了,我错了……”
姐妹俩忙起身迎接,子轩道:“很好,多谢二公子。”
一阵笑闹后,子仪说:“子轩,你说这个长孙无垢怎么回事?她老公从外面带来两个女人回家,她什么都不问,她就那么放心李世民?”
饭毕,无垢唤进一个丫鬟:“春华,你从今天起就服侍两位小姐。”
“姐姐,这里是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子轩边答边平复着呼吸,“而且,历史上记载这位长孙皇后可是无比贤惠,她与李世民相敬如宾,在历代帝后中是模范夫妻。”
长孙无垢送来春装每人四件、夏装每人四件,上襦下裙一应俱全,花色图案各不相同,真是体贴入微呀!
子仪不屑地说:“切,我才不信,相敬如宾说明他们不相爱,哪有夫妻间还那么客套的?你没看到那些没事拌拌嘴、打打架的夫妻才过得长远?”
“两位不要见外,毕竟初来李府,有什么不习惯的,有个丫鬟也好照拂。若是怠慢了两位姑娘,我也无法与二公子交待。”
“知道了,知道了,别挠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子轩边笑边躲。
“姐姐你来到古代,就只关心人家夫妻感情?”子轩逗她。
春华答了声“是”,退出屋去。
“有些人不用认识太久,就知道什么样了。你没见他昨晚硬生生地把我拎上马,还骑那么快,我屁股都被颠成八辬了。”子仪仍嗔怒地瞪着门外,其实早已不见他的身影了。
接着子轩又把在李世民面前编的“身世”跟李渊重复了一遍。李渊听后的状态跟李世民一个样子——面无表情。他们可真是父子,一样的心机深沉,让子轩越说越心虚,越来越结巴。
“你说谁刁蛮任性……”子仪气结,这男人还真是小肚鸡肠,一句话都不肯让她。
道过谢,世民又带她们去拜见了李渊的侧室万氏。这万氏自从世民的生母窦氏过世之后一直负责管理李家的大小事务,但李渊却一直没有给她当家主母的名份。而这万氏也是性情恬淡、宠辱不惊。她自己也有一个儿子,是李渊的第五子李智云,此时正与李渊长子建成、四子元吉同在河东老家。
“就为这事?姐姐不必那么计较,他武功超群、豪爽侠义,不像现代男孩那么绅士、温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子轩劝着姐姐。
李渊起身扶起世民,“世民,此事急不得。起兵乃大事,成,则我李家为王为帝;败,则我李家一百多口的性命……哎!为父定要仔细打算,使此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世民一听,急了,匆匆站起,抱拳道:“爹,这怎么行呢?我们已与刘文静密谋多时,各地豪杰也联络得差不多了,士兵也已招募,最近爹又派人去河东老家通知了大哥和四弟,命孩儿去大兴找姐夫相助。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果爹再犹豫,只怕夜长梦多,走漏了风声。那王威、高君雅名为副留守,实为皇上派来监视爹的,如若被他二人察觉此事,大事休矣!”
“那世民就不耽搁姑娘休息了。”他打断她,礼貌地向子轩行礼,转身走了,完全无视子仪的存在。
李渊若有所思,摸了摸胡须,徐徐道:“世民,你去大兴的这段时间,皇上下了道诏书,不再追究为父‘马邑之战’的责任。起兵乃大事,既然现在形势不那么危急了,我们应稍安毋躁,以免过于仓促,有所疏漏,坏了大计。”
第二天一大早,春华就来到了厢房:“二位小姐,这是我家二少奶奶为二位小姐准备的衣服。小姐看喜欢哪件,春华伺候二位小姐更衣。”
子轩抿嘴一笑,唇边现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侧过身看着姐姐,“她呢,是端庄娴雅。而姐姐你呢,说你是沉鱼落雁,显然不够;说你是倾城倾国,尚嫌不足。在这个时代,没人见过你这种混血美女,所以应该说惊为天人,方才恰当!”
这就是唐高祖李渊,真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能以51岁的高龄起兵反隋,建立盛世大唐的一**国君主,果然气宇不凡,子轩想。
“是。”春华答道。
子仪、子轩跟在世民后面去见李渊,一路上,世民双眉紧索,也不说话,似在苦苦思索着什么。两姐妹见此情景也不敢多话,只一路跟着来到正院。
“谢谢二公子。”子轩见他这般细心地为她姐妹着想,由衷地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