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城内一片恐慌,本来还想倚仗屈突通的,没想到义军竟绕过了屈突通直奔大兴而来。现在李世民在北面包抄大兴,李渊又从东面向大兴杀来,这可如何是好。
世民笑道:“父亲在朝邑,大哥在潼关。我先领兵出来的,不知道姐夫是跟大哥在一起,还是随在父亲身边。姐姐你这是想念父亲呢,还是思念姐夫呢?”
待到那大军近时,只见对方的主帅身穿银色铠甲,红色的披风潋滟似血。如玄丝的双眉飞扬入鬓,墨发高束在头顶,既干净又利落,眼角微微上挑,小巧而挺直的鼻子,翘翘的,傲气十足,却又不失高贵、典雅的风姿。竟是一名女将!
世民道:“姐姐不必生气,她是个女子,想是没见过姐姐的英姿,一时看痴了。还不过来见过三小姐。”
大业十三年十一月九日,真是值得铭记的一天。这一天,李渊带着大军浩浩荡荡地进了大兴城;这一天,李密在夹子河与王世充漂漂亮亮地打了一仗。
瓦岗军像打张须陀那一战时,故伎重演。先由翟让带着三千骑兵一马当先冲击王世充的大营,王世充亲率两万精兵迎头痛击。翟让拨马便逃,王世充紧追不舍。突然一声炮响,王伯当和裴仁基从两侧横切而出,将王世充的军队生生割成两段,使其首尾不能相顾。
此时,留守大兴的是隋炀帝的孙子——十三岁的代王杨侑,身边只有左翊将军阴世师、京兆郡丞骨仪二人辅佐,这两个人面对来势汹汹的义军大眼瞪小眼没有任何退敌良策,却出了一个泄愤的主意,由阴世师带人挖了李渊上五代祖宗坟墓,并且杀了李渊年仅十四岁的儿子李智云。
建成派刘文静出战,这一战打得十分激烈,刘文静险胜,屈突通带着残兵败将退回河东城。
十月十四日,建成带兵赶到大兴,义军已全部到齐,总兵力已超过二十万,李渊下令各军围城,并将自己的大将军营署迁到了安兴坊,进逼皇城。
明婉真心地叹道:“那个姐姐我是没看见,这个妹妹倒是个难得的温婉可人,而且还会些占卜之术,不嫁入我们李家,那可是我们李家亏了。世民你要是不喜欢,不如就给大哥吧,咱们那位大嫂太过泼辣,大哥身边正缺个知心人。”
九月十日,李渊下令留下极少的人马继续围攻河东城,自己与建成带着大军开拔入关。九月十二日,李渊率军渡过黄河。九月十六日,李渊抵达朝邑,将行营安置在长春宫。
大兴被围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屈突通的军中,屈突通心中盘算,若是大兴被李渊攻破,那自己坚守着河东这一座孤城又有何意义,于是决定追击义军。
这正中建成下怀,要的就是屈突通出战,离开了坚固的河东城,才能与之决战。屈突通一路来到潼关,遇到了在此等候他多时的李建成。
世民这一边更是过关斩将,对京城周围的郡县进行扫荡、劝降、收编的工作,进一步对大兴形成包围。
进入大帐,世民请明婉落坐,让子轩煮了茶来,“三姐,你真女中豪杰!竟然自己招附了七万义军!这已经超出了我们从晋阳带来的兵力,父亲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三小姐说笑了……”子轩说着又低下头。
明婉啐道:“这嘴是越发地贫了!”
夕阳,染红了天际,战后的大地上到处伏尸累累,血腥漫天。李密立于马上,豪情万丈地看着洛阳的方向,仿佛已看得见大开的城门和夹道欢迎瓦岗军的洛阳百姓。
子轩垂首上前,“见过三小姐,还望三小姐能恕子轩无礼之罪。”
明婉一时来了兴致,“哦?你叫子轩?很好听的名字,你姓什么?抬起头来我看看。”
“别动!”世民抱紧她。
明婉见她肌肤似雪、眉如远黛、双瞳剪水,真真一位清丽脱俗之人,便对世民说:“世民,这是你纳的妾?”
旌旗猎猎,战鼓震耳。
子轩抬起头,“回三小姐,我姓杨。”
“不是。”世民道,“我是想纳她姐姐为妾,只是她姐姐一时走失了,还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