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指了指身后的丫鬟婆子。
周漱“哦”了一声,“那么你认为,刚才是谁把你当成‘情敌’了呢?”
因而听周漱说这话,心里头颇有几分不屑。
“就是在感情上相互竞争,把对方当成仇敌,恨不能一刀砍死的那种。”简莹一面解释一面想,连“情敌”这个词儿都没有,这年头的词汇量也太贫乏了吧?
京城的荷花粥我也尝过几回,总觉不如我们济南府的荷花粥地道。你尝一尝,看看合不合口味?”
又舀了一勺粥送进嘴里,细细品尝。
今天虽不是初一十五,也非年节,却是添了新妇的大喜日子。为表重视,济安王特地吩咐在存心殿摆了早饭。
周漱也不耐烦跟他们虚与委蛇,佯装和睦,于是带着简莹出了门。
简莹象征性地给周镇忠和方氏布了一次汤饭,便顺着方氏的劝说落了座。
“我们虽生为同‘石’,却不同命。”周漱语气之中有一丝自嘲,“他是铮铮赫赫的金石,我是漱流而居的隐石。”
这粥当真甜而不腻,清香可口。听说还有美容的功效呢,以后应该常熬了吃。
方氏年纪跟周瀚相差无几,也只比周漱大个六七岁,两个继子一个老成持重,一个个性十足,在他们面前,她完全摆不起“母亲”的谱儿,也不好拿捏儿媳。
祠堂距离存心殿并不远,两人便舍了轿子,沿着游廊徒步而行。下人们都很识趣,隔开一段距离缀在后头。
她记得他的表字是枕石,便问道:“因为你们两个都是石头,就物以类聚了?”
简莹心知“金石”应该就是萧铮的表字,便是周漱不解释,她也知道萧铮不好那一口。她为了装贤妇,没跟萧铮对过眼,可能感觉得出,那人看她的眼神儿火辣辣的,就差明说“我要勾搭你”了。
简莹将这兄弟二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立时想歪了十八楼。
丫鬟婆子摆上贡品,燃了两束香,分别递给周漱和简莹。两人在锦团上跪下,磕了头。又有丫鬟端了茶来,指点简莹泼洒台前,算是给族中的各位长辈敬了茶。
简莹见他脸上的笑容加深,莫名地感觉到了危险。出于趋利避害的本能,没提小胖子,“那位世子爷……”
心说不是吧,周漱连窝边草都不放过?
方氏叫人盛了一碗荷花粥给她,笑着给她解说道:“今年荷花还没开,这是用去年的花瓣熬制的。初开之时从大明湖采摘了来,趁露水没干,直接入瓮,加了蜜糖腌渍,用来做馅料或者熬粥味道却是很好。
周沅将文房交给后面的丫头拿着,便抱起粗胖的手臂,气鼓鼓地望着周漱,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吃醋的小媳妇。
说起来他同意成亲,也多半是为了周沅。在这个家里,周沅是唯一一个真心待他的人,他不想让钟爱的三弟被自己的恶名所累,影响前途。
这回萧铮倒是没来凑热闹,说是宿醉头疼,要回去补眠,跟周漱打过招呼,径自去了。
周漱眉头微挑,“三弟可说了是什么事?”
周漱不知道简莹将他想成了败坏伦常的腐恶之徒,见周沅如此,猜到定是方氏为了让周沅疏远他,说了类似于“你二哥有了媳妇就不能跟你一起玩”这样的话,让这孩子记恨上新嫂子了。
周漱敛了笑意,“回父王,没什么。”
周漱示好地摸了摸他的头,也被他偏头躲开了。
如是想着,不觉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