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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秀莲直觉自己说错了什么,迟疑起来,“我也说不准,我在水里,又惊惧万分,听差了也是有可能的……”
“那小厮是蒙着脸的,我一时慌乱,也没怎么看清楚,只记得那小厮好像有一点儿驼背。”苏秀莲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对了,我掉进湖里之后,隐隐约约地听见有人喊三少爷。
简莹不耐烦看她哭哭啼啼,便赶了她回天水阁待着。
简莹将房妈等人打发下去,就坐在床边跟她说话,“苏姨娘,你可还记得自己出了什么事?”
周漱转回来,见简莹双手托着下颌,望着他意味深长地笑,心里有些不舒坦,“娘子,三弟未必跟这件事有关。”
周沅被这动静吓得一哆嗦了,那叫铜柱的小厮却面不改色,“二少爷息怒,小人不知该说什么,请二少爷明示。”
“带了铜柱下去,教教他做下人的本分。”周漱微笑地吩咐道,语气不带分毫棱角,和润得就像是在说“带他去吃糖”一样。
周沅和铜柱听了这话,却双双变了脸色。
周沅警惕起来,“二哥要问什么?”
顿了一顿,冲着门外喊道,“龙井。”
又等了小半个时辰,苏秀莲才悠悠地醒转了来。喝下一碗安胎的汤药,人瞧着精神了不少。
“……松萝觉出那小丫头有问题,就扶着我往回走,冷不丁跳出一个小厮打扮的人来,把松萝打晕了。我吓坏了,掉头就跑,那小厮就在后头追我。
“二哥。”周沅扑上来抓住他的手,“不关铜柱的事……”
“浅薄了吧?无知了吧?小人之心了吧?”简莹两眼鄙夷地看着周漱,“谎言重复一千遍就会变成真理,因果报应在人们心里已经根深蒂固了。
周漱留他在地上跪着,将周沅叫到身边,先问了几句宴席上的事,便转入正题,“三弟,二哥有事问你,你可要说实话。”
周沅很快就来了,进门先是喜滋滋地叫了一声“二哥”,看见简莹,喜气便去了一半儿,又不情愿地喊了一声“二嫂”。
他原想这是妇人之间的争斗,打算置身事外,由着简莹折腾去。
周漱抿着薄唇看了她一眼,似有不情愿地开了口,“三弟身边有一个叫铜柱的小厮,小的时候生病落下病根,有些驼背,又会些拳脚功夫。”
苏秀莲因周漱在帘子外坐着,感觉很不自在,将凉被拉起来遮住胸腹,才点了点头,“记得,我落水了。”
“带下去吧。”周漱朝龙井一挥手。
若是那人喊的是咱们王府的三少爷,三少爷当时又恰好在那附近,会撞见那小厮逃走也说不定。”
周漱盯着他的眼睛,“苏姨娘出事的时候,你是否在那附近?”
苏秀莲拉了拉被子,给简莹看了青紫了一片的脚踝,又两手环抱在隆起的肚子上,心有余悸地道,“若不是二少夫人及时赶来救了我,我和这孩子就都没命了。”
“落水之前发生了什么事?”简莹问道。
“那是你们娘俩福大命大。”简莹在她手臂上按了按,又问,“你有没有看清楚那小厮的容貌?”
“怎么了?”她赶上周漱问道。
一句话没说完,就在他的注视下停了口。
龙井点了点头,快步进了屋子,一手抓住铜柱的后领,轻轻巧巧就将跟自己差不多大的一个人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