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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娘子呢。”周漱等下人们见了礼，才微笑地说道。

“我们府里有几个叫绿萼的？”她转头去问张妈。

孟馨娘坐在方氏左侧，依旧是那副冷冷淡淡的神色。然后背挺得笔直，坐姿比往日更为端正，可见她心里并不如表面这般泰然自若。

简莹见龙井、猴魁和几个丫头一道站远了，抬眼看着他，“邀功？”

方氏点了点头，目光扫过那两个战战兢兢的小丫头，“说吧，是谁指使你们的？”

孟馨娘心知方氏这是要跟她撕破脸了，捏着帕子的手紧了又紧。绿萼那丫头是一开始就决定舍弃的人，单看方氏这脸皮要怎么撕，撕几层了。

人牙子原本是要带我们去外省的，半路上又给人截住了，将我们买下带了回来。”

还以为要被送去哪家伺候人的，谁知那位老爷将我们带进一间屋子里，直接关起来了。每天有吃有喝，什么活儿都不用做。

“奴婢两个原本是潍县一个大户人家的婢女，因主家遭了难，才被卖到济南府来的。”回话的是那个圆脸的小丫头，声音打着颤，话倒是条理清晰，“刚到济南府没几日，就被一位老爷看中买了下来。

周漱勾起唇角，“怎么，娘子舍不得我走？”

“你忙活这么多天，就抓了俩小丫头？”

简莹并不领情，“你真是闲得蛋疼。”

走到菁莪院附近，就见周漱背着双手立在一棵老槐树下，微微仰着头，好似在观赏。龙井和猴魁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后，低眉敛目，俱是一脸沉肃。

张妈出马，一个顶仨，不到一刻钟的工夫，就将绿萼带了进来。

简莹翻了个白眼，“莫名其妙。”

“这话我好意思说，你好意思信？”简莹嗤了一声，“你在这儿等我半天，不会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吧？”

方氏知道，绿萼被扯出来的那一瞬，就已经变成一枚弃子了。听她如此干脆地认罪，并不感觉意外，不动声色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主意，与他人无关？”

说完对她一笑，径自去了。

在那屋子里待了不足两天的工夫，有个婆子拿了两套衣服来，让我们梳洗打扮。收拾好了，就带我们坐着马车进了王府，把我们交给那位叫绿萼的姑娘。

语调淡淡的，听在耳里却是别有威严。

简莹看见他就笑了，“槐花早就落了，你这是在赏叶？”

秋笙低头上前，打量片刻，便跪下道：“就是她们。”

“人已经抓到了，后宅的事情我不便插手，接下来要看王妃如何处置。”周漱答非所问，顿一顿，又道，“我晚上回采蓝院，与娘子一道用饭。”

张妈眼观鼻鼻观口地道：“据奴婢所知，就一个，是飞蓬院的二等丫头。”

方氏四平八稳地坐在上首，神色不怒自威。

周漱摇头而笑，“我家中有一个名副其实的贤妻，何需收买别人虚张声势？我只是让黄尊稍稍推波助澜，并留意风向，免得娘子的名声叫人传歪了而已。”

听到“绿萼”的名字，孟馨娘下意识地捏紧了帕子。

“这就走了？”简莹有些惊讶。

“把人带过来。”方氏越过孟馨娘，直接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