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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秀莲自进了王府,一直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上次被人设计落水之后,就再没出过天水阁。又有房妈和甘露两个周全人儿盯着,怎会被人冲撞?
一顿饭下来,已经有几家心照不宣地定下了。只等回去之后,请了媒人上门说合。
“我长大了不嫁人,我要一辈子留在王府里陪母妃,还要照顾小妹妹。”周汐一本正经地道。
“不是了,不是二嫂想的那样。”周沁将那张纸藏到身后,说什么也不给她看。
方氏也糊涂了,周汐才九岁,何苦说些有的没的,给一个小孩子增加心理负担。
简莹心中有事,见周沁也无意作诗,便招呼她和周汐回沁晴阁。
正准备离开,甘草就捧着一张纸兴冲冲地跑了回来,“二少夫人,三小姐,有了,有了。”
简莹看了元芳一眼,元芳会意,将那婆子拉出去,关进茶房旁边的杂物间里。
虽然有些失望,但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心知跟以方依云为首的才女们相比,自己方方面面都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是以并不十分失落。
等家简莹回到沁晴阁的时候,元芳已经将人拿住,先一步带了回来。
往前走了一段,瞧见那婆子一直遮遮掩掩地跟在后面。便趁简莹站住脚与人说话的空当,悄悄离队,从一侧绕到那婆子身后去。
“二嫂,你胡说什么?”周沁一跺脚,红着脸抢先出去了。
“是。”元芳答应下来。
简莹微微眯眼,一回可能是巧合,两回就不可能是巧合了,“先别惊动她,你悄悄靠过去,把人给我抓来。”
周沁没抱期待,便不去作诗,只跟几个要好的女孩儿凑在一处说话。
“说吧,为什么鬼鬼祟祟地跟着我。”简莹淡淡地开了口。
周沁等了一上午,也没有等到回复。
“跟昨天是同一个人。”元芳提醒她道。
简莹心道难怪楚非言能提前赶到西门堵截她,敢情早就收买了人帮他通风报信。她觉得她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莫非他还不死心,还想找机会“劝”她跟小六儿角色互换?
不等周沁开口,茯苓就沉了脸呵斥她,“什么有了?叫人听见误会了还得了?”
简莹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个婆子躲在一棵梅花树后探头探脑,衣着打扮似曾相识。
“方才王妃遣人来送信,说是苏姨娘要生了。”张妈答道。
待撤去酒席,下半场的诗会又开始了。
一面感叹一面出了归一楼,忽听元芳小声喊了一句“二少夫人”,她立时回神,“怎么了?”
“二嫂,我是不是又要有三姐夫了?”周汐笑嘻嘻地问。
原来这并不是哪位少年郎为表欣赏而做的诗文,恰是她传过去的那一篇。上面密密麻麻地写了许多批注,还帮她改了几处用词不当的地方,最后写了一句六字的评价:足见性情率真!
“好像是灵姨娘。”张妈看出她的疑惑,补充了一句,又催促道,“王妃派来的人说,苏姨娘的情形很不好,怕是要难产。您还是赶快收拾收拾,回去瞧瞧吧。”
周沁盯着最后一句看了半晌,脸上便泛起红晕。
能让周汐如此上心,定是叮嘱了很多遍,可见方氏这一胎怀得不是那么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