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数百世风云弹指而过。

“都不是。”

包圆专门花时间去书店查《文物法》等诸多规定。

衣食住行才是大事纪。

“是个……”包圆欲言又止，实在是回不过神儿来。

“张教授，结果出来了么？”

“王教授，实不相瞒，是副山水画，标著着许多极似大篆的文字，我用《大篆字典》比对过，没有一个字能对的上，王教授，您能跟我说说它的价值吗？”

“帛书？经卷？史册？”张成和一味独猜，每说一件便看一眼包圆的神情。

张成和倒了杯茶，双手放在包圆面前，温声力劝：“小包，考虑考虑，把它交给党和国家，咱们国家会依照政策，尽量满足你的要求，这事对你日后的前途大有帮助，你将青史留名！”

“这个……这个，王教授，您知道，如果不是现在房价高的离谱，像这种老物件，任谁也不会拿到市场上，我……我只想测下年份，评估价值，不大方……方便。”包圆言语搪塞，话里话外透着拒绝，真不是编造理由。父亲同意把它卖了，捂着心口疼了好久，脸上自掴的血印像无数根针刺痛着包圆。包圆不敢草率轻卖，特意剪了指甲盖大小拿到这里鉴定，一听这东西存世十亿年，敢瞎卖么？

为了卖个好价钱。

此物来历，包圆心知肚明，眼下关心的是这皮卷价值几何。

存世十亿年，皮卷上记载的内容，或许超过了皮卷本身，包圆还是冷静的否决了。

包圆好生不快，暗自心说：“为毛好东西都要他娘的贡献上交，国家大可花重金向我购买，没毬理由平白无辜的让老子奉献。老子在西安漂泊了五年，廉租房都排不上号，有权有势的人一占就是好几套，啥时候民主公平，啥时候奉献不迟，反正又不会飞。”连连摇头摆手，客客气气的说：“王教授您的好意我心领，主要是我无权决定祖传的玩意儿何去何从，须经父母同意。”

“哦，倘若真是史前遗留，它的出现必定会在学术界引起轰动。其价值，万不可用金钱来衡量，我肤浅的说句价值连城，恐怕都有些低估。”张成和略一迟疑，又问：“小包，我看看可以么？”

“这是我的名片，如有意向随时联系。”张成和将样本与名片一同交给包圆，拍了拍他肩膀，和声悦色的说：“小包，希望你作出一个好的决定，你的贡献，将是学术界的里程碑。”

“是啥？”

包圆脸上虽没表现出多大惊讶，心早像兔子似的湥湥跳了，尽可能的平心静气思绪：“如果这东西真像他说的那样过了十亿年，乖乖，十亿年啊，不能卖，坚决不能卖！”轻易卖了报怨终生。

像包圆这种挣扎于社会底层的平头，决计没有圣人那样的高尚情操。

“小包，能让我开开眼么？”

“老辈上传下来的。”

张成和寻思：“小包拿来鉴定无非是想卖，利益驱使，总会拿出来的。”眼睛微微一转，语重心长的说：“小包，这个样本的结果令我非常震惊，我打算向上级部门汇报，这个样本足以令考古界、学术界、生物界、历史界的各界人士震动。小包，希望你能慎重的考虑考虑，献给国家。”

谁不想一睹为快。

刚才，包圆有意无意的推却全然不理，不见不心甘。

张成和并没有看见皮卷，单凭这冰山一角，便说价值连城。

“王教授，您客气，不多打扰，我走了。”包圆既有忧，也有喜。

默存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