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圆从蛤蟆爹口中得知。
这种风俗有的地方沿用至今。
战祸天灾岁月,死个把人,还不跟玩似的。
“唉!谁能想到咱杨家变成了这样,老爷被炸死了。少爷,收拾收拾到别处去吧,我走了。”福伯对杨天圆深深鞠了个躬,以示多年照顾之恩,转头走了,一路走一路摇头叹息。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那道士收住剑势,背手而拿。
“完了,完了,身子毁了,我这辈子只能当癞蛤蟆了!”蛤蟆爹翻着白眼泣哭。
那道士抓着他的手喘着气说:“没死透,离死透差逑不多了,一半口气,还不如个整屁。”
“诶,我指望不上了,这口气一会儿提的上一会儿提不上,闭眼,跟放个屁差不了多少!”
“诶,有谁愿意在癞蛤蟆的身子里活一辈子,埋了吧,你还年轻,想开些,活命要紧。”
“爹,别难过,别难过,大不了从头再来,我保证恢复咱家往日风光。”杨天圆连忙开解。
月前,上百个难民来杨家门上乞讨,家中平常为灾民所备有限,一下子来这么多人照顾不过来。吃的东西发下时发生了轰抢,几个身弱之人在乱脚中丧生,一个绾头之人拉着个孩子趴在尸体上哭了好一会儿,死死盯着城楼上的杨贵生,眼里迸火。
杨天圆心说:“我娘饿死了,我爹变成了癞蛤蟆,家被抢了,让他们如何面对先人,得让他们体体面面躺进棺材入土。”扯了条麻绳捆在寿木上,一头系腰,猛向外拉,力气使尽,它就是倔犟不走。杨天圆越想越气,为何想尽孝这么难,老天爷为何不把寿木变轻,别跟我呕气,惩罚王八蛋把劲卯足,跟我较啥真。足足拉了大半夜,未动一毫,垂头丧气回到屋子,一屁股坐在地上。
“少爷,您受委屈了,快出来吧。”
“这道士有能耐,有能耐,孩子,咱们有救了!”蛤蟆爹高兴的在杨天圆手心里直跳。
杨家老祖二百年前走西口后发了财,在浩浩的晋商长流中,算不上大富之家,但在当地十里八乡中可谓是红极一时的大财主。良田百倾,骡马千匹,仆人、佃户,更是数之不尽,曾使多少人为之眼馋。这个有着百年基业的大宅门,顿时变的一无所,别说粮食了,连桌椅板凳都搬的一件不剩。杨天圆在门缝眼睁睁看着他们横抢竖夺,说不上的失落。蛤蟆爹深深闭上眼,一言不发。
将死之人身子极软,杨天圆瘦似柴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他扶了进去。屋子里一片狼籍,没有一件像样的家什,炕底的席子都给人卷走了,也不知拿回去吃,还是盖。
“他们受了这么大委屈,我想让他们风风光光的走。大师,你会法术,把伤变没,帮帮我!”
★|看过本书的朋友们小弟腆着脸求个支持|★|收藏|★|推荐票|★
“他杨家要么施粥,要么不施,为何拿穷人开心?丢一口吃的瞧众人争打取乐,我瞧不惯。”
“你别死,求你帮我好好安葬了父母,我当牛做马报答你。”
蛤蟆爹对杨天圆说:“孩子,快把恩人扶进屋里,别凉了身子。”
杨天圆从小苦读圣贤书,怎也料不到这种光怪陆离的事发生在自已家,害怕极了。早已饿的瘦骨嶙峋,身无缚鸡之力。任凭如何摇晃柴门,依旧是毫不通情的纹丝不动。绝望充斥,轻生的念头无时不有,思量着忍到把母亲入土再死不迟。
蛤蟆爹见此情景,惊的合不拢嘴,仅有的一丝希望也被彻底破灭了。
杨天圆连忙回身叫:“爹,快看,有个道士与他吵起来了,是不是为了咱们?”当他捧着蛤蟆爹来到门前时,“杨贵生”已经与那道士斗在了一起,上窜下跳,左闪右避。两把明晃晃的剑劈的呼呼生风,动的是真格,玩的是真家伙儿,一招一式都是取人性命的毒招。
那道士见“杨贵生”长跪不起,想是他幡然醒悟,悔不当初,近前去托。何料“杨贵生”冷不丁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朝他胸口直刺了过去。那道士来不及躲,正中小腹,很配合的倒在了血泊中。
“谈何容易,谈何容易!”蛤蟆爹无奈的晃着没有脖子的头。
“嗯!”杨天圆委屈的点点头。
“执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