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登立时明白了父亲的用意，但也没有出言阻止，若是孙乾连父亲这一关都过不了，那又何谈旁事！

孙乾下意识紧张起来，陈珪老儿来者不善，务必小心对答才是。

陈登发出一声蔑笑，怪异道：“荥阳遇徐荣！？宛城逢张绣！？那可真是大胜特胜。”

陈珪立时言道，随后甩个眼色给陈登：“走！拜会一下你的老朋友。”

哒！哒！哒！

孙乾！？

陈登细眼一瞪，于陈珪针锋相对，不满道：“徐州乃是中原之腹，四战之地，常年饱受战火袭扰。

不瞒父亲，孙乾、糜竺等辈若非有我暗中庇佑，只恐早为曹贼所害，儿屈身侍贼，乃是忍辱负重，如今皇叔即来徐州，儿便要再投之，以助其成就功名大业。”

陈珪发出一声苦笑，眨巴眨巴眼睛，回神道：“你做得那些事情又如何能瞒得住父亲？父亲早已知晓，只是未曾言破而已。”

而刘备！！！哼哼！于大溃败中的几番小胜，又何足道哉！登儿切莫被刘备之伪善表象所欺瞒。”

“登儿！为父知你心思，但那刘备此时弱如累卵，与之曹公相较，差距甚远。莫不如静观时变，若曹胜则投曹，何如？”

“登儿！既然你心有所属，为父便不再拦你。但那刘备已然杀了夏侯惇，曹公必然会兴兵报复，此一战比之曹公借口报父仇可能来的更加凶险，吾儿千万小心才是。”

欠身之时，孙乾便觉得整个气氛稍显怪异，抬头寻觅陈登，企图通过陈登寻找答案，而陈登只是淡然瞥一眼孙乾，便再无异象！

陈珪不假思索，厉声而言：“刘备自涿郡起兵已有十余年之久，屡战屡败，而曹公则屡战屡胜，如今更是挟天子令诸侯，成为汉室天下最大的一方诸侯，刘备战曹公，如以卵击石！”

“天下人！？老朽便是这汉室天下之人，如此说来贵主刘玄德果真伪君子，真小人也，对否？”

陈氏父子一惊，来的好快！

陈登未曾想到父亲会是这般反应，适才之言稍有些激愤，看着父亲那张憔悴的脸，愣怔的眼神，陈登连忙言道：“父亲！儿......知错了。”

呵呵......

陈珪打个哈切，耷拉着眼皮：“你便是孙乾！？”

孙乾强挤出一抹笑容，此时仍不是和陈老爷子撕破脸皮的时机，一切当以和为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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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陈登愁眉紧蹙，怒火攻心，暗道：“父亲此言如刀，可真是狠辣之极。”

“父亲！”

而曹贼更是借复仇之名，疯狂屠戮无辜军民，似此等暴虐骄横之徒，儿宁肯枉死，也绝不相投！

既然当初陈珪已然知晓又未曾阻止，那便已然说明了一切问题，陈珪向曹而陈登向刘，父子二人虽然有歧义，但这各中道理当父亲的必须给孩子阐述清楚，让其自己做出选择。

孙乾欠身道：“正是在下。”

陈珪仰面狂笑一声，亦卖起关子，道：“我儿胸中早有良策，又何须请教父亲。”

“绝无可能！”

虽然孙乾早有心理准备，但这突然迸出的一句“伪君子，真小人”着实令孙乾气愤，猛地一抬头便要翻脸咒骂。

陈珪哑语，沉默不言，愣怔地望着陈登。

孙乾一怔，这老爷子果然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