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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观不过是只有六七人的小道观，地方没多大，也没有人会特别多想一个四岁的小姑娘，最多以为她是好奇贪玩儿，就是她乱走到什么不该去的地方，也没什么。

说到这里，沈柔凝不禁又想起邓长年那斯来。

至少，与一个成日里埋首书堆的八岁孩子打架，还是能够稳赢的。

当时的沈柔凝觉得，即便是藏经室里找不到那些方子,长春道长的房间里也应该有。

她更恨这个大胆的无赖小贼不走不说，还在那里低低地吃吃地笑！

“不管你疼不疼，都可劲儿地哭，大喊大叫，怎么委屈怎么喊。你才六岁，还是小孩子呢，哭起来可不丢人。而且松哥是哥哥，哥哥欺负弟弟，不占理，你要利用这一点，一定要闹出动静来，让大人们看见。”

浮力那么大，她没地儿抓，终于失去平衡，一头载进宽大的木桶中胡乱扑腾，还喝了几口洗澡水！

一局过后，沈柔凝见他有些累了，便收了棋，让他在榻上躺下了。不多时，马车晃晃悠悠中，沈端榕便睡着了。

“恩，这个么，”沈柔凝略一思索，掰开一个手指道：“除了五堂哥不算，能与你在一起玩儿的，只有老六松哥和老七柏哥。一个八岁比你大，一个五岁比你小点儿……我听大伯母说，松哥被三伯娘管的很紧，别的不说，他是日日要闷在屋里读书难得活动的……所以，若是松哥欺负你，你只管揍他。”

“打在肚子上，既疼的很，又让人看不出来。千万别往头上脸上来……打脸不好看，会让人仇恨许久不说，哪怕仅仅是抓了一道血印子，也会让大人看了生气，说你歹毒。这个名声可不好，咱们不能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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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理，若是柏哥说话不中听了，你也一样要去找松哥理论，千万别和柏哥争执冲突……他比你小，还是小孩子。你与他冲突了，肯定就是你的错……”

再后来……

“是的，姑娘，家父时常盼着您呢。”夕颜不笑的时候容貌平常，最多算是清秀。但一笑起来，却是格外地生动漂亮让人移不开双目。“知道了您和老爷太太要进京，他高兴的很，问有什么能用的上他的呢！他在京城还几年了，各个民间地段都熟，让您有事儿一定要吩咐他。”

“你放心，若是父亲母亲真的准备在京城久留，我会说服他们从三伯父家搬离出来……”沈柔凝不知道她的这位三伯娘是位什么样的人，好不好相处。但沈柔凝知道，再容易相处，去人家做客的，却长住不走了，这平日生活难免就会磕磕碰碰。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观里的道人没有发现她不妥，她的行迹却是全程被邓长年偷偷跟着瞧在了眼中。直到她在长春道长的书架上找到几张方子正高兴时，邓长年那厮终于跳了出来。

虽然沈大太太言语暗示说那座宅子是沈氏共中的产业，并非三房私有的，沈家嫡支所有人若去住都死名言正顺……但沈柔凝相信，在里面已经住了两年多没有住其他人的三房人，即便是口上承认，心中肯定不会是这么想的。

“夕颜。”沈柔凝轻声呼喊一声，问丫头夕颜道：“到了京城，你通知你父亲，就说我要见见他，让他安排一下。”

他就那么大咧咧地看着她泡澡！

“你与松哥过招的时候，记得一定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