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被蛇咬了么?”
“太太说的是。”
马车外,让陈厚绩刻在心底的一把声音让他僵硬的眼睛转动了一下。
——
她看到范嬷嬷正在着急地与沈四老爷和沈四太太说着什么,便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过去。
这么多年,京城陈家也没有与他们如何联系,更是从未派人到沈家村里去看一眼。而他们这才从沈家村出来头一天安营呢,就碰到了一个陈家人,而且还救了人?
一把匕首被插在山石泥土之中,柄上那拇指盖大小的红宝石正迎着太阳反射着光芒。
“咦?”
“而且,临行之前,老奴是给老太爷送了书信的……”
“所以,你以后走到哪里,千万记得身边至少带个人……不然,就跟刚才那位公子一样,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来的,若是没有遇上我们,在山上趴一夜,没有被毒死,也被冻死了……”
难道是杜鹃花或是别的什么花?
范嬷嬷低下头,跪在了地上,道:“老奴擅自做主,请老爷太太责罚。”
浑然不像是北地的春日,太阳乍然热烈恨不能入了夏,又乍然离开一场细雨便又重回严冬,冷入骨髓。
“不会,老奴绝不会看错!”范嬷嬷忙道:“刚才那位少爷,真的同大舅老爷年轻时候一模一样!这天底下就没有这么相似的人!”
沈四太太才是她正经的主子,而不是在京城里的陈氏老太爷。
而沈柔凝向着那抹隐约的红又走了几步,待看清楚一个那个小山沟沟里情形时,不禁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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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黟山山区,视野就渐渐开阔起来。
怎么会如此狼狈地倒在这里?这个小山当地人叫做馒头山,圆圆扣着像个馒头,并没有多高。因为附近村民不少,这里连獐子兔子这样的小兽都比较少见……即便沈柔凝没发现他,用不了多久只怕就会有上山来的村民发现他了,如此不隐秘之地,适合逃亡藏匿么?
沈柔凝深深做了几个呼吸,唇边不禁露出温柔的笑意。
他一个男人,从三岁时候懂事起,就再没落过泪好不好!
陈厚绩永远也忘不了,他趴在那冰冷的硌人的,感觉不到身体一丝一毫自己的身体,以为自己就要死了万分绝望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过来,心中感谢老天充满了“得救了”的巨大喜悦的时候,听着自己那个小表妹站在远处,只是与小表哥说话,怎么也不过来的时候,他……
“是啊,嬷嬷你是不是看错了?”沈四老爷也觉得,这未免太巧了些。
附近人家不少,有好几个小村子。
范嬷嬷这么做,能说是为沈四太太着想,但若是追究起来,也逃不过“背主”“不忠”这两项。
“老爷或许不记得了,但太太你进去看看他就知道了,他和大舅老爷年轻的时候长得足有八分相似!”
他本能就要过去,但见沈柔凝站在那里沉思不动,不禁道:“姐,那里倒了个人……咱们不救么?”
“是不是……”沈四太太轻声道:“一会儿他醒了问一声就是了。不必我去见。”
“山沟沟里腐叶山石那么多,说不定有蛇的。春天到了,土地解冻了,冬眠的蛇儿肯定都出来找吃的了……”